责人。筷子里拔旗杆呗。
去新添墩不到两个月,就遇上件事。
新添墩有个右派叫何希金。此人原本不该来夹边沟:他也是转业志愿军下级军官,可能和陈天堂是同批转业,五十年代中期,酒泉地区转业批从朝鲜归国志愿军干部原在敦煌县气象站工作。这是个年轻人呢,二十几岁,福建省人。此人已经结婚,爱人是五五年支援边疆建设天津青年,有个不到岁孩子。何希金身体不好,在朝鲜战场上受过伤,切掉个肺叶。他经常来医务室看病,给他开过几次病假条,后来干脆给领导建议,给他安排个轻省工作。记得很清楚,那是天上午,右派们出工去挖排碱渠,他提着铁锨排着队从身旁走过,正好到右派们住房子去看病号,和他迎面相遇。他对说,赵大夫,有病。说你有啥病?他说拉肚子。他不是找开病假条,们只是偶然相遇,他也就那说句话,同时拉起裤腿叫看下,看见他腿上有排泄物淌过后留下痕迹。他说完这句话就下地去,可心里挺难受,个大小伙子,稀汤子控制不住流得满腿都是,真是遭罪呀这天晚上吃过饭以后,就到他宿舍去趟,给他写个休息三天病假条。就有这点点权利,最多只能开三天病假。不过事情真是凑巧。他休息第二天,夏收开始,新添墩站长赵家生到医务室来找,说统计工作忙,叫帮着作下统计工作;也是要送医到地头,忙不过来,就说何希金病,在宿舍休息,叫他给统计员帮帮忙去吧。这件事还真做对,何希金帮忙做统计工作,整个夏收就没再下过大田。夏收结束,换个流落红军袁明才做站长,新来站长以为他是前任领导安排统计员,就直叫他在办公室里当起统计员来。
由于对何希金做过这点好事,何希金就经常到医务室来,没事时候在起说说话。他对说过,他找对象是个很漂亮天津姑娘,还说结婚时他曾去天津看望过岳父岳母。岳父岳母对女儿能在遥远敦煌找到他这样个转业军人很满意,说对女儿未来生活放心。他还对讲他当右派过程。他说他原来定不是右派,是坏分子。原因是有天夜里在气象站值班,填写气象观测纪录,应该走出房子去观测仪表之类设施,可是他偷懒,嫌外边冷,那正是五七年初冬季节就随便按着往常观测数据填上。其实,那天从新疆电报传过来数据,已经说明寒流东渐,他却没注意就把自己瞎编纪录传到酒泉去。结果那天夜里寒流袭击敦煌、安西、玉门和酒泉。为此,上级给他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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