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死了,你可够倒霉的。”他回答我说。
“那您也死了吗?”我问他,“您是格里姆・里普尔先生吗?是你吗,里普尔先生?”
他看了看我,嘟囔了几句,然后大声说:“对,我也死了!而且死人不愿意回答你这些傻问题!别在这儿捣乱了,我正忙着呢!”
他这样发火也不能光怨他,他面前还排着大队,许多“人”正等着登记。这次我在队伍中还看见了狗,还有猫。我猜它们跟它们的主人一样,准是也死了。说不定其他的动物,像羊啊,牛啊,有他们自己的“另一个世界”,可能还是个“咩咩――哞哞――嘎嘎――唧唧――哼哼”的世界。
但不管怎么说,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我还是不大高兴。
生的婴儿在那个地方可怎么办呢?”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在这里大家都会相互搭把手的,除非你特别执意拒绝别“人”的帮助,否则都会有好心“人”来给你解决困难的。在这里没有“人”被遗弃。
真的,这挺难说的,除非你自己死了以后,才能完全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反正我只能说到这儿了,明白不明白只好由你了。再说你不管怎么样,也不会着急到我这里来的,不是吗?你还有的是时间,而且以后你不用问,就什么都会明白的。
“打扰一下,先生!”我问他:“我还得死很长时间吗?”
说一千道一万,我不过就是死了。前一分钟还欢蹦乱跳,后一分钟就彻底断了气儿。
“您能不能告诉我,我将会死多久?”我又问他,“我不能总这样闲逛着吧。而且这里看起来没有很好的管理,什么都是乱糟糟的。”
“随你的便吧,”他耸耸肩膀说,“就算你说的对,这里一直就是这样的!”他又转身在他的电脑前忙起来了。看他那样子,好像认为自己是一个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似的,其实我敢说,他跟我们其他死人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说不定,我们这些“人”,
其实也都不过是一些记忆,错觉什么的呢?
我明白了,不管我在这里呆多久,他都不会给我什么有用的答案。于是我打算离开,并一边走一边想我该怎么办。这时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叫我:
我得死多长时间?我的意思是说我该怎么打发这些时间?这里有好玩的东西吗?有足球踢吗?或者有点什么别的有意思的事情可做吗?
于是我又回到了那个大“文书桌”前,问那个坐在电脑后边的人。
“打扰一下,先生!”我问他:“我还得死很长时间吗?”
“什么?”他说:“你怎么问这样的怪问题,你有什么要紧的约会?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地方要去,不得不马上离开这里吗?”
“我们家本来打算去长岛度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