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翡,夏瞳和顾东升围着一张塑料凳子,在空荡荡的用餐区坐成了一个等腰三角形。
“大叔你居然是Zero的爸爸?”夏瞳指着顾东升,瞪圆了一双小鹿眼。
“不是爸爸,是干爹。”林明翡纠正道:“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但是胜似有血缘关系。”顾东升强调说:“Zero小时候的家长会就全是我去参加的,啊我永远记得,他们班那个姓何的家长啊每次都能拿着儿子考第一名的成绩单,当着所有老师和家长的面脱稿讲述他的教育理念,而我!总会接在他后面接受老师的拷问——”
“拷问什么?”夏瞳问。
真的是个小天使啊
“你”他呼出一口斑白的热气,眼波动荡,刚要说些什么,就听顾东升道:“不是?搞了半天你俩认识啊?”
“”
所有旖旎深情的气氛瞬间被消磨殆尽,只剩下滔天的尴尬和无语子。
林明翡狠狠地白了他那不着调的干爹一眼,冷冷道:“现在才看出来会不会太晚了点?”
别吓人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我也有点被吓到。”夏瞳轻声说,抱他抱得更紧了,像个吸铁石一样,“我就是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
“哪天晚上?”
“就那天,你一个人在卧室里滴眼药水”夏瞳的声音轻柔而舒缓,像是柔软的羽毛扫过林明翡的心房,嘟嘟囔囔又黏黏答答的,“我总觉得你有心事,还离我离得很远”
林明翡猛然一怔,胸腔里的呼吸声也随之轰鸣。
“林明翡为什么又没来参加
顾东升老态龙钟地摆手:“不算晚,不算晚,唉?”他忽的奇道:“那你知不知道他说的那个队长是谁?”
林明翡幽幽道:“知道,那又怎么样?”
顾东升:“帮我跟那人说句对不住了,祝他长命百岁。”
“不巧,那人正是在下我。”林明翡说:“我谢谢你了。”-
过了凌晨两点半,夜市上的人就渐渐稀少了下去,一些摊贩蹭过了这阵流量的高峰期就陆陆续续地开始收摊回家。
“我不晓得为什么就特别害怕我怕你哪天突然就不跟我在一块儿了其实我也不是非要你照顾我什么的就是担心有一天见不到你了光想一想就会特别难过,特别想哭”夏瞳语无伦次地说着,而后像是被自己的笨嘴拙舌蠢到,用手摸了摸红通通的眼角,“我知道我又犯傻了”
林明翡久久地不曾说话,他实在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跟何游进坦诚的说过那么一次,已经足够他糟心很久了。他是个嫌麻烦的人,不想一遍又一遍的回顾不愉快的过去,又一遍又一遍地收拾自己和别人的情绪,所以宁愿选择缄默。
但是他又十分矛盾的希望有人能温和地抚摸心底的伤疤。
自己是个矫情的Alpha,而夏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