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离开家园，就像战争爆发逃难
样。们带着所有家当，猫跟着们来到火车站，所以们也把它带上。们坐火车坐
十二天，最后两天只剩罐装卷心菜色拉和白开水，们拿撬杠、斧头和锤子守在门口。有天晚上几个劫匪攻击们，差点把们杀掉。他们会为台电视或电冰箱杀你。们就像战争爆发要逃难，虽然他们还没有在吉尔吉斯斯坦开枪。
在奥什，吉尔吉斯族和乌兹别克族发生过大屠杀，即使当时是戈尔巴乔夫执政，不过后来平息下来。可是们是俄罗斯人，虽然吉尔吉斯人也怕俄罗斯。你排队买面包，他们会大嚷：“俄罗斯人，滚回去！吉尔吉斯斯坦是吉尔吉斯人
土地！”
他们把你推出去，再讲几句吉尔吉斯话，像是：“们面包自己吃都不够，还要养他们？”
不是很懂他们语言，只会讲几个字，买菜时可以讨价还价。
们以前有祖国，现在已经消失。是哪里人？母亲是乌克兰人，父亲是俄罗斯人，在吉尔吉斯斯坦出生成长，嫁给鞑靼人。孩子是哪里人？他们国籍是什
？们血液都融合在起。孩子和护照上写着“俄罗斯人”，可是们不是俄罗斯人，们是苏联人！但是那个国家——出生地方——已经不存在，们称为祖国地方已经消失，那段时间也不存在。们好像蝙蝠。有五个孩子，最大念八年级，最小还在读幼儿园。把他们带来这里，们国家已经不存在
洛霍夫《新垦地》，们都笑。
“你们有几台冰箱？”
“只有台，而且坏。”
“你们为什没带申报单？”
“们怎知道要带申报单？们是第次逃难。”
们次失去两个家园——塔吉克和苏联。
在森林里漫步、思考，别人成天看电视，想知道发生什事，大家好不好，但是不想。
们曾经过着很不样生活。在旁人眼中是重要人物，有军衔——列车部队中校。刚到这里找不到工作，后来才去市议会打扫，洗地板，从前生活已经过去，没有力气展开新生活。有人同情们，也有人讨厌们，他们说：“那些难民会趁晚上偷挖们马铃薯。”
母亲说遇到大战争，人们会更同情彼此。最近他们在森林里发现匹疯掉马，后来死，另个地方是兔子，没有人杀死它们，但是它们都死，这让每个人忧心忡忡。要是发现死掉流浪汉就没有人担心，不知道为什，大家都很习惯看到死人。
列娜，来自吉尔吉斯斯坦。她坐在家门口，仿佛摆姿势准备照相。五个孩子坐在她身边，还有他们带来猫，麦提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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