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那张毛笔写在宣纸上是“临时聘书”,今日大约有点“文献”价值。人事和校产也尚未有明文规章,所以以个助教身份,可以正式接住位教授单身宿舍。原曾申请间单身宿舍,是台大刚刚在榴公圳旁空地用水泥盖幢军营式平房,溜八间,但当时均已住满。经济系助教华严,中文系裴溥言和廖蔚卿也住在那里。
搬去温州街宿舍那早晨,俊贤来帮忙。实际上并没有什可搬,仍只是个小皮箱,前两天在荣盯买床棉被和枕头,还有刚来时在骑楼下,日本人跪在那里摆地摊上买个尺高小梳妆箱,有面镜子和两、三个抽屉,像份家家酒用衣柜,可以放些小对象。秀桑帮用洋车拉送去。以前郭伯伯住在里面,所以并没有去看过,第次看到没有桌椅和床日本屋子(马家有床和切家具),真是忧愁。
早上俊贤来时候,罗裕昌也与她同来。他看那房间下,和俊贤说几句话就走,说他等下再来。在中午之前,他又来,带来床厚重日式榻榻米用褥子,把水壶,个暖水瓶,两个杯子和个搪瓷脸盆。并且在小小公用厨房给烧第壶开水,灌在暖瓶里。这些东西从来没有买过,也没想到它们是生活基本要件。
中午,戈家请们午餐。出去买些必需品,晚餐回马叔叔家吃饭,俊贤和贻烈送回温州街。他们走后,从屋外走廊落地窗往院里看,假山和沿墙大树只见森森暗影。第次睡在榻榻米上,听窗外树间风声,长夜漫漫真不知置身何处。那时期,对里上仗来临又恢复在西山疗养时恐惧。住那间在最右端,大约有八坪,外面还有单独走廊,与别房间有些距离,白天也很少看到人走动。直到两个月后,邻近那间住进对助教夭妇,夜半他们家婴儿哭声,成每夜期待甜美人间讯息…
过几天,罗裕昌与另外两位同学来看,他带来个木盒自制收音机,他们说他现在是台北朋友圈中有名修收音机专家。他说,在校时电机系公电力、电讯两组,他主修电讯,所以来台湾前考取经济部技术人员交通部门。分发志愿填是铁路,因为在四川时受到外省同学嘲笑没有见过火车,决心从事铁路通讯工作,而不去电力公司。在当时,电力公司切条件都比铁路局好,那时铁路通讯设备还相当落后。闲暇时,他自己装设收音机玩,也免费为熟人服务。
他送这台大约是比较成功,可以收听台北本地电台节目。它大大驱散寂静中孤独感。每晚除新闻、音乐,多为日人留下古典音乐和日本歌,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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