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伦佩尔叠起餐巾放回篮子里,再把篮子放到地上,然后舔下手指尖,开始粒粒地捡沾在衣服上面包渣儿。最后,他直直地盯着馆长助理说:“夏尔马涅中学,对吗?在夏尔马涅大街?”
馆长助理眼睛瞪大。
“你女儿在哪个学校?”冯·伦佩尔坐在椅子上转个方向,“斯坦尼斯拉斯中学,是吗,于布兰博士?你双胞胎儿子呢?在田园圣母院街?那两个帅小伙儿是不是正准备走回家呢?”
于布兰双手抓在他旁边空椅子背,关节变得煞白。
“个背着小提琴,个背着中提琴,说对吗?要穿过那多繁华街道。对于十岁男孩来说可够远。”
于是他从抽屉里拿出大沓装订整齐文件,自顾自地看起来。于布兰动下,好像要走,这时冯·伦佩尔说:“请待在这儿,直到们找到解决办法为止。”
冯·伦佩尔认为等待也是较量。你只需要告诉自己定不能输就行。馆长助理电话响,他刚要接,冯·伦佩尔伸手拦住,电话铃响十下,也许十下,挂断。可能又过足足半个小时,于布兰盯着自己鞋带,馆长助理拿着银钢笔在资料上随手记笔记,冯·伦佩尔还是面无表情,这时传来谨慎敲门声。
“先生们?”个声音在门外说。
冯·伦佩尔回答:“们很好,谢谢。”
馆长助理说:“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军士长先生。”
馆长助理直挺挺地僵坐在椅子上。冯·伦佩尔接着说道:“知道它不在这儿,
冯·伦佩尔没有升高语调:“你必须待在这儿。你们两个都要在。你们要和起等到看到想看东西才行。然后,们就都可以回去做自己重要工作。”
矿物学家脸开始抽搐。电扇又转起来,过会儿又停。冯·伦佩尔估算电扇每五分钟歇次。他在等待它下次启动和停止。他把篮子提起来,指指椅子,温和地说:“教授,坐。这样你会舒服些。”
于布兰还是不坐。城里百座教堂大钟起敲响两点钟声。路上人头攒动。深秋树叶纷纷扬扬地落向大地。
冯·伦佩尔展开餐具铺在腿上,拿起奶酪,从容地掰开面包,面包渣像小瀑布似溅到餐巾上。他细嚼慢咽时候听见另外两个人肚子咕噜噜地叫,但是他没有做出任何礼让。吃完以后,他擦擦嘴角说:“你们误解,先生们。不是野兽。不是来破坏你们藏品。它们属于全欧洲,属于全人类,不是吗?来这儿就是为个小东西,个比你膝盖骨还小东西。”他边说边看矿物学家。于布兰看着别处,脸红。
馆长助理说:“这太可笑,军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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