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远没有皇宫那般大小,顾元白走得慢,但也是稳稳当当地走到薛府门前,宫中马车已经备好,薛府家上下前来恭送圣上。薛老夫人得知昨晚发生事,此时脸色蜡黄,颤颤巍巍地跪地给顾元白行个大礼。
顾元白耐心地受完她这个大礼,才缓步上马车。
常玉言看着圣上离去,面色复杂失落。圣上前两次待他是那般亲厚,今日却像是没看到他
常玉言甫看到这幕,就如同被烫到般连忙低下头,他不敢抬头,脸上发烫。
内侍前来通报,顾元白从刺痛中回过神,他朝着二人方向看眼,不耐地压紧眉目,“不见。”
御医时不时就会放下手再将手心搓热,然后重新覆在脚踝之上,顾元白额上泌出层层薄汗,细汗被宫侍贴心擦去。过不知道多久,御医小声提醒道:“圣上,还需热敷刻钟时间。”
“嗯。”
热巾帕覆在脚踝处,紧缩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顾元白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等刻钟过去之后,御医为他撤下巾帕,田福生蹲在旁小心翼翼地为他穿着鞋袜。
床帐挡住圣上容颜,但圣上双手却紧抓着身上衣衫,将那身属于薛远绸缎衣裳捏出道道深长皱褶。
圣上从头到脚都在忍耐,葱白指尖也透露着克制之意,即便疼得厉害,也只是隐忍地绷紧手指。
薛远眉头倏地皱起,他移开视线。
这衣服他还得穿,可别给抓坏。
*
田福生低声道:“圣上,昨夜薛将军带着薛二公子进祠堂,用家法将薛二公子惩戒半死,听说事后薛大公子又拿着棍棒进薛二公子房间,再出来时,薛二公子已经断条腿。”
圣上浑不在意样子,也不知听没听得进去。等田福生为他穿好鞋袜时,顾元白才睁开眼,缓缓站直身。
侍卫长担忧上前,“圣上,臣抱您上马车?”
顾元白失笑道:“朕能自己走过去。”
昨晚让薛远抱他那是下马威,如今朗朗乾坤之下,他再让人抱着那不是丢人吗?
第二日,同薛府离得不远大臣家都得知圣上昨夜宿在薛府事。
常玉言大早就上薛府门,他精神奕奕地拜访薛远,硬是拉着薛远前去拜见圣上。
他们二人来时,顾元白正坐在椅子上被御医按摩脚踝肿处,白皙小腿微露,足底踩在御医膝盖之上。
屋内阳光欠缺,御医需要亮处才敢按压,因此他们就坐在院落之中,旁边大树刚刚吐出绿芽,阳光照在圣上身上,白得跟发光样。
薛远和常玉言进来时需要通报,侍卫背对着圣上和御医围成个圈,可人墙终究不是墙,薛远和常玉言遥遥望,就什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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