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闭着眼,“下去吧。”
侍卫长轻手轻脚地下去,片刻之后,门咯吱声响起,又被关上。
*
几日之后,棉衣装车完毕,即便发车前往北疆。
顾元白在启程
顾元白看她眼,劝道:“让其他人来就好。”
姜女医摇摇头:“民女亲自来更好。”
这药浴是泡脚,按压穴道也在脚步和小腿之上,姜女医独有种手法,家传祖籍,也确实不好让她强传他人。
水声淅沥,床上侍卫长躺尸般笔直,脸上红意都可以烫熟个鸡蛋。热气很快便暖整个龙床,厚厚明黄被子捂,更是热得侍卫长浑身都冒着汗。
等药浴结束,顾元白就上床铺。侍卫长浑身紧绷,乖乖地躺在旁当个人形暖炉,听着顾元白与田福生对话。
跟着有样学样,将这些方法个个用在顾元白身上。
无论是按压穴道还是药浴,姜女医办法能让顾元白身体暖上段时间。但这样暖意逝去太快,同太医院方法也殊途同归,见效甚微。
而手炉和殿中暖炉,给顾元白带来也只是虚假暖意。
手碰上便热瞬,离开又顷刻冷去。偶然夜半醒来,在冰冷和体弱折磨之中,顾元白想到热乎乎薛远。
他闭上眼睛躺在床上,盖着冰冷冷被子,想着薛远身上那股让他无比惬意热意。
床铺很暖,圣上眉目舒展,和田福生说完棉衣事宜之后,确定可以在十月初将棉衣装车启行,顾元白才停住话头。
“也就几天功夫,”田福生道,“边疆也来信,照薛将军所言,蝗灾已有好转迹象。”
前两日北疆信就送到顾元白桌子上。薛老将军奏折就封,其余都是薛远在路上便往回寄过来信,顾元白到如今,也就把薛老将军信给看遍。
圣上点头后,田福生带人退下。内殿之中没人,顾元白躺下,但没会儿又开始觉得难受。
侍卫长在旁动也不敢动下,热意从边传来,另边冷得跟冰块样。两人之间缝隙还可以再躺下个人,风钻进来,比没人暖床还要冷。这冷还冷得很奇怪,骨头缝里钻进来样,冷热交替之间,还不如没有热呢,更难受。
第二天晚上就寝时候,侍卫们正要退下,圣上就哑声道:“张绪。”
侍卫长疑惑,上前步道:“臣在。”
“去床上,给朕暖暖床。”顾元白言简意赅。
侍卫长愣,脸上瞬间就红。他脊背绷起,握着拳头默不作声地脱掉外衣和靴子,爬上床。
姜女医带着配好药浴走进来时,就瞧见这幕。她面不改色,沉稳走到圣上面前,缓声道:“圣上,到按压穴道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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