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生忙道声好,便让人去将铁锅给拿上来。薛远上前看,铁锅如同个太极图,分为内外两半,“圣上,这是?”
顾元白勾起个和善笑:“晚膳便看它。只可惜这个新花样,薛卿却是没法吃。”
前两日,顾元白就想吃顿火锅来出出汗,但今日休沐才算是真正有时间。他抬头看看天色,太阳还高悬在空,料
*
阵混乱。
薛远被压着去由大夫把脉,离家五个月,薛老夫人和薛夫人如今正是挂念他时候,即便看上去只是因为火气太盛而出鼻血,两位长辈却不见大夫不放心。
顾元白坐在石桌旁,姿态悠然地品着茶。只是品着品着,余光见到薛远仰着头堵着鼻子样子时,唇角便流露出笑意,止也止不住地沉沉笑起来。
有趣,好玩。
不改色:“那木雕没有这快就能好,圣上等臣两日。等好,臣亲自送到宫中。”
身上热气降下来,顾元白余光瞥过那个床,干净整洁床上已经横道又道山峦叠嶂般褶子,这些褶子或深或浅,上面已经没有人,却又好像还留着人般。
圣上盯着床目光直直,薛远回头,也顺着看去,喉结滚动。
“炕床好闻吗?”圣上突然轻声问道。
薛远不止是喉咙痒,他鼻子也发痒,心口背上好似爬满万只蚂蚁啃噬,良久,他才道:“香极。”
旁大夫瞧见这多气势不凡人在这,却还是没有忍住对着大公子絮絮叨叨:“如今明明还没立春,天还冷着呢,怎大公子你就肝火如此旺盛,虚火如此急躁呢?”
圣上从宫中带出来御医也在旁扶着胡子笑呵呵地凑着热闹,“薛大人面相就能瞧出体内火气多大,如今外有寒气入内,冷热相抗之下,这夜里睡觉岂不是难受?”
两个问话问下来,薛远眼皮都不耷拉下。心道,是睡觉难受,所以想要抱个手冷脚也冷人在怀里放着。
薛远火气大是常事,他在军中要时时操练,倒是能把火气消下去,但顾元白就在身边时,却是怎也消不下去。
大夫给开清热解毒中药,等人走,顾元白才站起身,勾勾唇,“田福生,朕前些日子让铁匠打出来锅好没有?”
话出口,才发觉嗓子已经沙哑到含着沙粒地步。
他声音低得吓人,神情更犹如狰狞得要破绳凶兽,骇得田福生想要拉着圣上就跑。可圣上却镇定极,迎上薛远如夜中猛兽般发着绿光眼神,微微笑,“薛卿,朕也觉得香极。”
顾元白说完,又是风轻云淡笑。
薛远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回不过来神。
田福生惊愕道:“薛大人,你、你——你鼻子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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