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白终于睁开眼看他,薛远腾地起身,神情乍然狰狞起来,“你活着,寸步不离看着你。等你要死时候,先给自己胸口来刀,堵也要堵你黄泉路。”
他转身就走,门窗哐当作响。
顾元白忡愣,可下瞬门框又响起来,薛远走进来往顾元白手里塞个木雕,又风般地快步离开。
房内终于没有声响。
顾元白抬起手,手中木雕光滑温润,眉目间有几分顾元白影子,唇角带笑,衣袍飘飘。
脱去鞋袜和外衣,搬来盆热水,沾湿巾帕给他擦着手脚。
薛远本来以为顾元白已经入睡,但在他给顾元白擦着手指时,顾元白突然道:“薛九遥,朕身子不好。”
薛远顿下,继续擦着手,哑声,“知道。”
顾元白声音好像突然变得悠长起来,又好像夹杂许多寒风,同薛远隔着条长得看不见头街市,走再久,也好像只走三分之,“不想死,但有些事却不是说不想就可以。理智点来说,薛九遥,你最好对点到即止。”
啪嗒。
手翻,木雕背后刻着两行字。
[景平十年,臣为君所手刻。
此臣奉上生辰礼,望喜。]
巾帕掉在地上。
薛远弯腰捡起巾帕扔在水盆里,他沉默半晌,才道:“什叫做点到即止?”
顾元白闭着眼,好像没听见。
薛远心底酸涩肿胀已经逼红眼,他死死看着顾元白,但顾元白却不看他。
“你当真是厉害,顾敛,你句话就能逼红老子眼,”他从牙缝里字句,忍着,五指捏得作响,“点到即止这四个字,从来就不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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