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怎这短?
薛远面上阴煞更浓,身后动静响起,圣上要下马车。
薛远顿时忘侍卫长,快步走到马车旁递出手。
顾元白衮服整齐,发丝丝不苟。他低头看眼薛远,眼角眉梢红意稍稍勾起,白玉手指搭上,步步稳当地下马车。
田福生跟在圣上身后,尽心尽力地道:“圣上,太医院御医和空性大师已等在殿外,今日针灸得在正午时分进行诊治。”
“薛九遥,”圣上道,“记住你说过话。”
薛远从喉咙里应声是。
顾元白嘴角勾起,终于开金口,漫不经心地撑着头,指尖莹白,“碰吧。”
如打开猛兽链锁,如饥渴旅人遇上甘露,薛远露出狰狞利齿,骤然朝着圣上扑过来。
马车动几下,骏马被惊扰瞬,随后便被驾车人安抚。
元白连翻几页书,薛远呼吸沉,闷哼。
“怕是别人不用碰,”圣上语气冰冷,“它就自己站起来。”
“臣保证,”薛远狼狈极,烫意让他五官扭曲,“若是真有那样天,圣上就把臣给切。”
马车倏地颠簸下,足尖猛得向前。薛远抬头,赤红着眼睛可怜,“圣上,白爷。”
个大名鼎鼎、威名远扬年轻将军,在北疆闻而生畏少将军,被硬生生逼到这样弃甲丢盔糟乱地步。
“朕注意着时辰,”圣上嗓子微微发哑,顾元白轻咳几声,再出声时已恢复原样,“不急,朕先沐浴。”
田福生仰头看看天色,“小这就去准备。”
顾元白懒懒地应声,骨头里泛着惫懒。突然想起来,“明日里褚卿会送来幅画卷,你去找个懂得李青云真迹人来,看看他手中那副是不是真迹。
*
薛远从马车上跳下来,秋日风吹过他湿透衣裳,冷意瞬间袭来。
他下颔紧绷,眉目之中充斥着不餍足戾气。侍卫长看着他胸前背后汗湿衣裳,迟疑片刻,“薛大人,你这……”
薛远转头看他眼,面色烫红和布满血丝眼底吓侍卫长跳,“薛大人,你这是怎?”
还能怎。
他汗意已经浸透衣衫,使衣袍变成深浅不两种颜色。顾元白靠在车壁之上,每次晃动,眼前琉珠便会发出清脆响声。
他在黑暗之中,目光定在薛远身上。
多神奇啊,薛远满眼都是他,为他疯狂,他变成这般模样。顾元白心底满足感和惬意升起,好像薛远对待他这种痴迷,让他也变得心情愉悦样。
这样满足,和权力带给他感觉全然不同。但殊途同归,同样让他精神战栗,让他足尖绷紧,头皮发麻。
能让薛远变成这样,当然只有自己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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