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并没有把卡住,有地方能把挪开。那样就会醒过来。”
“不知道。当时确信你已经死。”
“那也就没什好祈祷
“你在楼上干什?”问。
“祈祷。”
“向谁呢?”
“向任何可能存在东西。”
“还是赶快下楼更实际。”她严肃让感到害怕。想逗逗她,让她别这严肃。
正躺在地上,那个悬在身体上方、挡住光线东西是前门:它被别瓦砾绊住,悬在离身体几英寸远地方。不过奇怪是,后来发现自己身上从肩膀到膝盖都是片青紫,就好像是被它影子打似。顶到腮帮上拳头是门上瓷把手,它撞掉两颗牙齿。当然,在那之后,记起萨拉和亨利,还有对爱情即将终结恐惧。
从门下面爬出来,拍掉身上尘土。向地下室里喊几声,但是里面没人。透过被炸坏门道,可以看到外面灰色晨曦,产生种从被炸毁门厅直向外面延展空旷感:意识到,棵曾经挡住光线大树完全不在——连被炸毁树干痕迹都没留下。很远处,警报员还正拉着防空警报哨。向楼上走去。第段楼梯被埋在尺深灰土里,扶手也没有,不过用当时标准来衡量,房屋并未真正严重受损:被炸弹炸个正着是们邻居家。房间门开着,沿着过道走过去时能看到萨拉。她下床,正趴在地板上——想是因为害怕缘故。她看上去年龄小得荒谬,活像个赤身裸体孩子。说:“这颗落得可够近。”
她很快转过头来,惊恐地望着。还不知道自己睡袍已经撕破,上上下下都沾满灰土。头发也因为落满灰土而变成白颜色。嘴上和两颊上都是血。“噢,主啊!”她说,“你还活着。”
“你口气听上去很失望。”
她从地板上爬起来,去找衣服。告诉她:“现在还不能走,过会儿肯定就会拉空袭警报解除信号。”
“下过楼。”她说。
“没听到你声音啊。”
“楼下个人也没有。看不到你,最后只看见门下伸出来你只手臂。以为你死。”
“你不妨过来查看下。”
“过来过,但是掀不动那扇门。”
“得走。”她说。
“两颗炸弹不会落在同个地方。”说。不过此话是脱口而出,说时不假思索,因为这是种常识,事实经常证明这种常识是错误。
“你受伤。”
“不过是掉两颗牙齿。”
“到这边来,给你洗洗脸。”没等再次表示异议,她已经穿好衣服——没见过哪个女人穿衣服会这快。她慢慢地、十分小心地替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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