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路易-菲利普在自己被废黜、宝座被人从窗口抛出以后就离开了法国。与此同时,小拿破仑重返故土,帽子上没再挂肥肉条,头顶上也不见了雏鹰——很多人说不是鹰而是兀鹫——翱翔。没出一年,他就被六百万法国选民从议员的位置上推上了第二共和国总统的宝座。十九年前,拿破仑·波拿巴和奥地利女人玛丽-路易丝所生的儿子在维也纳的美泉宫里悄然弃世;十一年前,由儒安维尔亲王运回法国的、装有大拿破仑遗骨的灵柩被送到残老军人院,护灵队伍以帽子上插有三色翎的枪骑兵为前导,由一匹两名身着金、绿双色衣服的马夫牵着的、同那位伟大的科西嘉人生前的战骑一模一样的空鞍白马殿后。那时候,仿佛波拿巴氏王朝永无再兴之日了。然而,1851年12月2日——奥斯特利茨战役和拿破仑一世加冕纪念日——的凌晨,国民卫队的战鼓被捣毁,教堂里的钟被摘走,反对波拿巴王朝的出版物和报纸被查封,巴黎城里所有的房屋、建筑、亭榭、牌楼全都贴满了路易-拿破仑总统宣布解散议会和恢复公民投票制度的告示。首先,解散议会——属于叛国罪——的预谋在两队非洲籍轻骑兵将逃出波旁宫躲进圣日耳曼领地的最后几位议员押送进了监狱之后得以实现,路易-拿破仑从而攫取到了绝对的行政权力。其次,恢复公民投票制度又使他得以于几个月后举行了全国民意投票并建议法国人民重新赋予他以世袭皇权,结果是八百万——比将他推上总统宝座时还要多二百万——人投了支持票。经过这次政变,拿破仑三世重建了拿破仑王朝,然而,正是从此刻或几天前起,他——实际上几乎是整个法国——却忘记了自己在就任总统时曾宣誓遵行宪法和忠于统一的、不可分割的m;主共和国。不过,说到底,拿破仑王朝本身就是另一桩被遗忘事件的产物:大拿破仑在创建王朝、宣告称帝及随后以没能给他生下继承人为借口抛弃约瑟芬另娶因其口才表明是“真正的恺撒后代”而为哈布斯堡家族倍加赞赏的奥地利女人玛丽-路易丝时,他就忘记了自己的登基正是否定了此前统治法国的波旁家族所有成员全都拥有天授皇权的结果。经常挎着黑女人的胳膊在巴黎大街上散步并把头发染成绿色的诗人夏尔·波德莱尔说:“又出来了一个拿破仑,真是莫大的耻辱!”当时的另外一位法国作家,也就是那个给路易-拿破仑冠上了一个“小”字的维克多·雨果,在其稍后一些时候发表的LesChatiments19中,讲到一个孩子因为脑袋被大兵们的枪弹打碎而死去。在第二帝国开台以后,这类,bao行多得是,尽管也许不如48年那么多:枪骑兵对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