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贺潮被这句话给堵住,他眯眯眼,迅速用冷水冲刷掉身上泡沫,拿起衣袍扬手挥,整个人便穿上衣服。楚贺潮随手松松垮垮地系上衣带,似笑非笑地对元里道:“现在穿。”
元里:“……”
他选择收回上句话。
杨忠发几人在旁边憋笑憋脸红脖子粗,生怕笑出来惹得将军生气,连忙加快速度,洗完披上衣服就跑。
楚贺潮还在等着元里回话,元里故意无视他。低头洗着头发,还将楚贺潮当成工具人用,“将军,帮拿下头发。”
瞧瞧,他连这种混不吝话都能说出口。
但元里又不是没在军营里混过,这种程度荤话,对他来说就跟嚼豆芽菜般干瘪无奇。
“将军,在嫂嫂面前光着身子,也不怎好吧?”
他用同样语气还道,余光还瞥眼楚贺潮。
楚贺潮身材很好,宽肩窄腰,精悍高大,漂亮肌肉紧实饱满地鼓起,不过更引人注目,是这具纯雄性身躯上大大小小伤痕。
军反而会被吓到!”
几个人心领神会地同笑,楚贺潮也勾起唇,懒洋洋地道:“那你同你娘子洞房,岂不是会逗笑她?”
刘骥辛黑着脸道:“将军,您这话可就杀人诛心啊。”
其余人轰然笑开。
“哈哈哈哈。”
楚贺潮上前帮他拎起发尾,元里在头发上打着香皂,淡淡花香味伴随着水汽在院中弥漫。
楚贺潮若有所思,“这东西也能洗发?”
“自然,”元里理所当然地道,他上辈子洗澡从来都是个香皂解决全部,
伤疤中大部分都是刀伤和箭伤,已是全部愈合好模样。伤痕遍布胸口、腰腹与后背、大腿,或深或浅,都是楚贺潮战场杀敌留下来勋章,带着凌厉而又狰狞美感。
元里还在楚贺潮身上看到个致命伤。
那是接近胸口位置,足以想象这道箭伤有多惊险,想必这道箭伤就是曾经让楚贺潮差点死在战场上那道伤。
元里忽然有些感触,他在心中想。
楚贺潮确实是个英雄。
元里忍不住在他们身后笑出声。
几个人转头看,见是元里,也露出笑容,热情道:“元公子也来洗洗呢?”
这几个月日夜相处,他们已摸清元里脾性,对元里越发亲近和信服,做事说话间也带上将元里看做自己人亲热。元里朝他们笑眯眯地点点头,走到楚贺潮旁边将木盆放下。
楚贺潮瞥他眼,嘴角笑容还没有落下,犹带戏谑地继续调笑,“嫂嫂,在弟弟面前脱衣沐浴,这不好吧?”
元里在夜色遮掩下翻个白眼。楚贺潮这人虽冷又厉,但自小混迹军营,兵油子痞性个不落,说混账时候那是真混账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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