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张良栋欣慰地看着相鸿云,“确实想借元乐君和楚贺潮两人之手除掉李立。但不只是这样,也是想要元乐君和楚辞野借此立功啊。”
他叹口气,面上有丝丝怅然,“李立乃是个天下人都知道窃国贼,只要能杀这个窃国贼,声望便会拔到个其他人无法比及程度。别看声望是个虚无缥缈东西,但老夫活辈子,知道声望这东西有多重要。只要元乐君和楚辞野能杀李立,他们便是闻名天下忠义之人,会万民归心,得到天下人尊重,会有无数有识之士投奔他们,会在史册上深深记下笔,高官侯爵自不在话下……这都是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能带来好处啊。”
话罢,张良栋苦笑着道:“要是说愿意相信天底下诸侯都是忠臣,这也是太过愚蠢事。所认识诸侯中,元乐君和楚辞野才是难得真正为国为民考虑两人,也是寥寥无几心为北周为天子忠臣。如果是他们杀李立,迎圣驾至幽州,心里也放心,如果让其他诸侯占这个机会,难保不会变成李立般,挟天子以令诸侯啊。”
所以,张良栋才想催促元里和楚贺潮抢先占下杀死李立这个功劳。到时候元里被立为三公,楚贺潮则是将领之首,这文武辅佐于天子身旁,北周便能日益安稳下来。
相鸿云微微颔首。
茶香袅袅,白雾缓缓从壶嘴往上飘。
秋风从门扉吹进,带走室沉闷。
张良栋摸摸胡子,眉间藏着忧愁,“天子处境实在艰难,若是再让李立嚣张下去,只怕不妙啊。”
相鸿云思索片刻,有些悟,“您是想让主公除掉李立?”
张良栋微微点点头。
相鸿云明白。
他端起茶壶,倒杯茶放在张良栋面前:“您真正想说话是‘咱们为人臣自当想尽办法为天子排忧解难’这句吧?天子如今最大忧愁,怕就是李立。”
张良栋也不说对与不对,只是道:“好小子,你接着再猜猜。”
相鸿云淡淡笑,“天下人都能饿着,天子不能饿着。可如今天子都饿着,不正是李立过失吗?若是主公将您送去粮食当真送到洛阳,见到如此多粮食,李立必当贪心不已,还会接二连三朝幽州要粮,大将军又与李立有杀亲之仇,必定无法忍受此事,双方定有战。”
越说,他越是清楚张良栋目,相鸿云顿顿,继续道:“若是主公没有将您粮食送去洛阳,您话也暗示主公番,告诉主公如今是时候同李立开战,毕竟李立亲自送上来个绝好征讨他借口。天下诸侯不满李立已久,若是此时主公与将军带头而起,天下诸侯便会举响应,共讨窃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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