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办，细姑娘，钱
先替你垫上。”幸子知道除去
切费用之外，妙子手里还有许多当场卖出
现款，所以想让她请次客。可是，妙子这个现代派老练姑娘——井谷没有这样议论过她，只议论过自己侄女——不像幸子，这种场合让人家抬捧，就轻易破钞。
“好吧，那就去东雅楼吃中菜吧，那儿最便宜。”
“细姑娘真小气。大方点，请们去东方饭店吃顿烤肉怎
样？”
东雅楼在唐人街①，是家广东小饭馆，店头还零售熟牛肉和猪肉。她们四人走进饭馆，个站在账台旁边付账年轻
所以到今天还记得。这时唱起这歌曲①，二十年前船场时代往事历历在目，已故双亲容貌依稀如在眼前。当初妙子被指定学这种舞蹈，每逢新年，妈妈和姐姐弹着三弦，妙子跳万岁舞，她边唱着“正月初三，东方天空，叮咚，出现—位东国武士……”，边右手食指直指着天空，她那天真可爱舞姿，就像昨天事情那样出现在眼前。现在拿着舞扇在自己面前跳舞人，就是二十年前那个小妹妹吗(这个妹妹和她上面那个妹妹，到今天还都是“大姑娘”身分，九泉之下父母将用怎样眼光看待这事呢？)？想到这里，幸子不由得热泪盈眶
。
“细姑娘，新年你几时回来啊？”幸子听凭自己眼泪簌簌地掉着。
“初四那天回来。”
“那新年你来跳万岁舞吧，得好好练呀。也把三弦练练。”
自从在芦屋成家以后，就不像以前在大阪那样有许多客人来贺年，何况两个妹妹又都回大阪去，所以近年来每逢新年，总是冷冷清清地仿佛脱节似。两夫妇之间偶尔闺房静好，倒满不错。可是悦子就非常寂寞，日夜盼望阿姨和细姨早早回来。元旦那天下午，幸子取出三弦，用指甲套弹奏“万岁”，接连温习三天。最后连悦子都把歌词记住，每奏到“红绫罗红绉绸子……”处所，她也齐声合唱“咚咚叮叮，咚咚叮”。
①原文为“地呗”，是日本京都、大阪地方流行——种用三弦合奏歌曲总称。载歌载舞．还穿插道白。
第十六章
妙子这次个人作品展租神户鲤川方面个画廊连续举办三天，由于在阪神地方交游较广幸子为她暗中活动，大部分作品第天就预售空。第三天傍晚，幸子带同雪子和悦子到会场帮助拾掇，等到残余事务收拾完毕，走出会场时候，幸子说：“小悦，今晚叫你细姨请客，细姨是大财主啦。”
“该请客，该请客。”雪子从旁帮腔，“去哪里好？小悦，吃西菜还是吃中国菜？”
“可是，钱还没有到手啊……”妙子想推脱也推脱不，笑嘻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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