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鹤子说法,亲戚和丈夫同事们全都祝贺这次高升,能体谅她心情个也没有。即使她偶尔对人家吐露言半语,就被指为不合时宜旧脑筋,付之—笑,谁都不认真搭理她。确像人家指出那样,又不是远远调赴国外或者交通闭塞乡僻地区,而是调到东京中心丸之内去工作,叨光迁居到天子脚边去,还有什可悲呢?连她自己都这样想,自譬自解安慰自己。可是,旦真要和大阪这块住惯土地告别,不由得要伤心落泪,连孩子们都耻笑她。鹤子这样讲,幸子也觉得好笑起来。她并非不理解鹤子心情,作为家大姐,她很早就代替母亲照管爸爸和三个妹妹,后来父亲去世,妹妹们长大成人时候,她已经结婚有孩子,和丈夫起尽力挽回日趋衰败家运,在四姐妹中她吃苦最多。另方面她接受是最陈旧教育,她身上到现在还原封不动地保留着旧时代千金小姐气质。现在大阪中流以上家庭妇女,如果说三十七岁次也没去过东京那将会是件奇闻,可是鹤子事实上是次也没有去过。本来大阪地方家庭妇女就不像东京妇女那样能到东到西去旅行,幸子和她下面两个妹妹,足迹几乎没有跨过京都以东。尽管如此,在学校举办修学旅行或有其他机会时候,她们姐妹三个也去过两次东京。可是鹤子由于很早就主持家务,根本没有空闲时间去旅行。再说她觉得哪里都比不上大阪,看戏可以看雁治郎①,上馆子可以去播半或鹤屋,对她来说,这就心满意足,不愿意去陌生地方。即使有机会,她也让给妹妹们,自己宁可留在大阪看家。
第二十章
幸子黄疸病并不严重,可是直没有痊愈,直到入梅才有起色。天,长房姐姐打电话来探问病情,还告诉幸子个意外消息,就是姐夫将升任东京丸之内分行经理,长房不久就要收拾家财离开上本町,全家搬去东京居住。
“那什时候走呢?”
“你姐夫下个月就走,因为必须先去找房子,们随后走。不过,孩子们要上学,至迟八月底以前也得走。”
从电话里听出姐姐说话声音点点变成呜咽。
“这消息早就知道吧?”
“哪里,真是太突然。你姐夫都说,事前他点儿也不知道。”
“下个月就走,太仓促。……大阪房子怎办?”
“到底怎办好,点也没有考虑过。……因为做梦也没有想到要去东京呀。”
平常打电话就没完没鹤子,快要挂断时又讲起来。说她从小步也没有离开过大阪这片土地,到三十七岁却非离去不可,她嘟嘟嚷嚷地说半个钟头,倾吐她离乡背井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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