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说话也真妙,说什去东京这件事太突然,前些日子伤心得尽流泪,可是现在早已做好精神准备,去东京点儿也不
姐。”
“……”
鹤子膝上放只小木盒,上面写着高台寺描金文卷箱字样,她用手指使劲插进盒盖缝隙,心想把它打开,幸子这些话压根儿没有进入她耳朵。
鹤子这种作风幸子并不是第次遇到,不管人家和她说什,她都分秒必争地只顾干她自己活,不熟识人看到她这种样子,都佩服她是个精明能干勤劳主妇。其实姐姐并不是那精明人,平常发生什事情,开始总是茫然失措,不知怎样办才好,过阵子,就会鬼使神差似地干起来。这种情况要是让旁人看到,总觉得她是个奋不顾身积极能干妻子,其实她只是兴奋过度,昏头昏脑地蛮干罢。
傍晚时分,幸子回到自己家里,和两个妹妹谈到鹤子时说:“大姐这人真可笑,昨天还在电话里呜呜咽咽地告诉,她眼泪汪汪地向人诉苦,谁都不理睬她,无论怎样希望去谈谈。可是今天去到她那里看,她在仓库里埋头整理行装,叫几声姐姐,她连声都没有搭理。”
“大姐就是这样个人!”雪子说。
“可是,你瞧着吧。等她松劲,准保又要哭出来。”
过天,鹤子打电话给雪子,让她回去下。雪子说这回就让她回去看看是什样子吧。星期后,雪子回来说:“行李大致都整理好,不过大姐还在鬼使神差似地蛮干着。”说完自己也笑。
据雪子说,这次把她叫回去,为是姐夫、姐姐要去名古屋姐夫父母家辞行,所以请雪子回去看家。雪子去后,夫妻俩第二天星期六下午就动身,星期天深夜回到家里,到今天已经五六天,这几天里,鹤子做些什事情呢?她每天坐在桌子前面练字。问她干吗练字,她说这次去名古屋辞行,辰雄家以及其他亲戚朋友家都设宴招待他们,所以非写信道谢不可。对于鹤子来说,这是—件大事。特别是辰雄有个嫂嫂——辰雄胞兄妻房,字写得很好,道谢信上字要写得不比她差,那就非抓紧练字不可。平常给名古屋那位嫂嫂写信时,桌子上总是摆满辞典和尺牍文范,草书使转都笔不苟地查清楚,措辞用语也仔细斟酌,而且还先打草稿,封信得写整天。何况这次要写五六封信,光打草稿就不易,所以大姐整天在抓紧学习。有时还把她草稿给雪子看,问雪子这样写成不成,有没有疏漏,征求雪子意见。直到今天雪子离开她家时,才写好封信。
“总之,大姐这个人即使去银行董事家辞行,两三天前就要自言自语地背诵她所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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