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和莳冈兄起上火车是雪子姐。”
“是。”
“连招呼都错过没打。……你们两位实在太年轻啦。这样讲也许失礼,在国外时老想起船场时代事情,以为这次回国,雪子姐不用说,连细姑娘怕也早已结婚,成贤妻良母。听到莳冈兄说两位还都没有出阁,自己都不相信离开日本已经五六年,简直像做个长梦似,……这样讲也许要开罪,不过确实有点儿莫名其妙。哪里知道今晚见面,雪子姐也
“哪能不变呢!已经变成个老太婆。……细姑娘为什不去东京呀?”
“暂时要在芦屋二姐家住程。”
“哦,是吗。长房姐夫、姐姐走,您很寂寞吧。”
妙子走出剪票处,和阿荣分手。走不到两三步路,又让位绅士叫住。
“您不是妙子小姐吗?好久不见。是关原。这次莳冈兄高升,来送行。”
,是妙子。”
“妙子小姐,您排行第几?”
“是最小妹妹。”
“哎呀!原来是细姑娘。长这大啦,中学已经毕业吧?”
“是啊……”
关原是辰雄大学里同学,他在高丽桥那边三菱系某公司工作。辰雄入赘时,关原还没有结婚,经常到莳冈家来玩儿,和鹤子姐妹们搞得挺熟,结婚后他被调到伦敦分公司去工作,在英国呆五六年,两三个月以前才调回大阪总公司。妙子早就听说他回国,可是已经八九年没有和他见面。
“早就看出是细姑娘,”关原马上恢复以前“细姑娘”这个称呼,不再叫“妙子小姐”。“……好久不见,最后次见面到现在有多少年啦?”
“恭喜你这次平安回国。”
“谢谢您!在月台上眼就看出准是细姑娘,不过实在太年轻,所以……”
“呵呵呵!”妙子还像刚才对付阿荣那样敷衍过去。
妙子答应声,笑笑支吾过去。妙子经常被人家当作中学刚毕业不满二十岁小姑娘,这种场合该怎样应付,她已经很老练。不过,在父亲全盛时代,这个老艺妓——实际上当时她已经是半老徐娘——就常常到船场家里来,全家人都亲热地叫她“阿荣姐,阿荣姐”,那时妙子不过十来岁,差不多已是十六七年前事,从那时起,屈指算,可以算出妙子现在决不可能那样年轻,这是谁也估计得出。妙子这样想,不觉好笑起来。不过今天晚上她头上帽子和身上服装都特别穿戴少女型,这点她自己很清楚。
“细姑娘今年几岁?”
“已经不像你说那样年轻……”
“您还认识吗?”
“认识,您是阿荣姐吧。……您到现在还点也没变,还是以前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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