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幸子今天请奥畑进屋,内心深处是想抓住——个此时此刻最能体会自己忧虑人,向他倾吐自己现在坐立不安、殷切盼望丈夫和妹妹赶快平安无事地回到家里来心情,稍稍排遣下心中焦忧。可是隔着桌子坐下来,又反省到还不宜过于坦率。因为尽管奥畑想知道妙子下落心情不假,可是他那担心表情以及说话方式不知怎透着点儿做作,带几分想趁此机会打进这个家庭味道,这就使幸子及早存下戒心。经过番对答,幸子尽可能不带感情
人从花木丛中走向门口去。
“是谁呀?”阿春打露台走到院子里,幸子迎上去问她。
“是奥畑先生。”
“哦——”幸子稍稍露出点儿狼狈样子。她没料到今天奥畑居然能来探望,不过照说他也应该来探望才对。可是,如何对待他倒成问题。其实自从上次他来访后,幸子就打算即使今后他再来,也不准备把他请进屋子,在门口会见下就打发他回去,不仅她自己这样想,连她丈夫也这样叮嘱过。可是像今天这种情况,对方说不定要求让他呆在这里直到确实知道细姑娘平安无事,要是断然拒绝他这种要求,未免太不近人情。说实在话,今天倒是该让奥畑在这里守候着,让他看到妙子平安回家,和大家道高兴高兴。
“奥畑先生问细姑娘在不在家,回说细姑娘还没有回来,客人就要求见太太面。”
奥畑明明知道他和妙子关系除幸子而外是不让家里人知道,可是平常这个装得本正经、从容不迫奥畑,竟然焦急得失去往常风度,对着传话女佣说出这样话来,幸子不仅觉得唯独今天可以原谅他,甚至对于他这种失于检点反倒抱有好感。
“好吧,请客人进来吧。”
幸子趁机对探头在栅栏处舒尔茨夫人打个招呼说:“家里来客人。”说完回到楼上去粉饰下眼眶,因为今天早晨到现在已哭几次,几乎把眼睛都哭肿。
由于冰箱停电,只能叫女佣把沉在井里凉过麦茶款客,让客人稍稍等会儿,幸子才下楼。她走进会客室,奥畑又像上次那样站起身来做出个立正姿势。他身上那条笔挺藏青哔叽裤子,折痕笔直,几乎没溅上泥,和先前到来浑身泥巴庄吉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据奥畑说,他听到阪神电车由大阪到青木那段路已通车,随即坐上电车赶来芦屋,从车站只走里把路就到。中途有些地方水还没有全退,不过并不怎样厉害,脱下皮鞋,卷起裤管儿就走过去。
“……本该早来问候,但自己直不知道,出号外,刚刚才知道。今天正好又是细姑娘去西服学院日子,但愿她还没有出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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