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音符,成涧水演奏曲视觉布鲁斯。所有河流,只要水流到处,都演奏着口琴和扬琴音乐。就像里克尔预言:
但如若尘世将你遗忘,
对静止大地说:流淌。
对湍涌流水讲:在。1035
尽管已经年代久远,仍然可以找到、听见昔日琴师们灵魂遗韵。斯洛索普狠劲把水从口琴里甩出来,吹起今天早晨布鲁斯单曲片段第小节。他就这样啜吸着口琴,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今天表现比以往更近乎于个灵媒。
开始口琴并没有出现。在山中头几天,他偶然找到套风笛,是四月时某个苏格兰高地部队留下来。斯洛索普很善于研究。这种庄严乐器对他来说并不难,才个星期就学会迪克·鲍威尔在电影里唱过那支梦幻般曲子《日暮时请让为你歌唱》,时间基本都泡在曲子上,用风笛反复演奏着:哐呔迪多,呔地,哐呔咚—呔嘟……不久他就注意到,有人开始在自己搭坯屋附近放祭神食品。有些甜菜、篮子樱桃,甚至还有鲜鱼。他没看到是谁放。献食人要把他当成风笛幽灵,要当成声音本身。他解这些偏僻之地,解夜晚声音,所以他对发生事情心领神会。于是他停止吹风笛,并且在第二天找到口琴。这把口琴碰巧是他1938年或1939年在玫瑰园舞厅马桶里丢掉那把,不过年深日久,他已不记得。
没人打扰他。即便有人看到他或者看到他生火,也没有接近他意思。他穿着博丁从约翰·E.捣蛋鬼洗衣店里抢来粗布衣裤,头发和胡子也不打理,任其疯长。他还喜欢整天光着身子到处走,让蚂蚁爬到腿上,蝴蝶落到肩上。他认识伯劳鸟、雷鸟、獾和土拨鼠。他可以选择任何个方向出去,但他目前更愿意留在这里。他去过地方,像库克斯哈文、柏林、尼斯、苏黎世,现在肯定都有眼睛盯着。他还可以找找“老马”,或者布劳吉特·马科星。他干吗要自寻烦恼,去找那些文件?说到底,文件是什狗屁玩意?他可以往波罗海某个港口去,在那里等格纳布“太太”号进港,坐船到那个丹麦或那个瑞典去。难民、烧毁办公室、再也找不回来档案——在欧洲,文件也许没那重要……哎,别急,斯洛索普,你意思是没什地方那重要?嗯?美国?妈。哎,别介——
是啊,还在想着要回去呢。他在变,没错,是在变,时不时在给自己身体里那只信天翁1036拔毛,懒洋洋地、漫不经心地拔,像挖鼻孔——可是有根幽灵般羽毛,他手指总会触而过,那就是美国。可怜浑蛋,心里总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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