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秋天,有人给桃子介绍对象,是农协会长儿子。桃子对他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但她还是接受这门亲事。事情进行得又快又顺利,转眼就完成定亲仪式,在还有三天就该办喜事时候,那个号角响,东京奥林匹克号角。桃子就好像被那号角声所鼓舞着、推动着,顾不得办喜事会场以及应过程都已定好,她冲出故乡。脑子里什都没想,只是那号角声催得桃子要远离家乡追求梦想。
够,桃子已无法想象辈子在那个地方,桃子想去没有母亲眼睛盯着地方,彻底开始新人生。桃子觉得肯定有什闪闪发光东西在远方,那是在故乡如何寻找也找不到。夜里,坐在火车上,桃子遍遍地给自己洗脑。
如今桃子觉得年轻自己那毫无计划性罗曼蒂克梦想很可笑,简直是太可笑。
到“正司”电话。他说他用公家钱,要是被发现就完蛋,在被上司发现以前,要是能把漏洞给神不知鬼不觉地补回去就好。她觉得“正司”声音和以前有些不样,桃子想,定是因为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过儿子声音,自己才会那样想,而且儿子慌慌张张,就像被什人追赶着那样。
“正司”声音里仓皇搞得桃子也慌乱,她按照“正司”在电话里交代,把250万日元那大笔钱,交给前来取钱“正司”同事。
桃子上当。
话说回来,怎会这像啊?直美真正不满是“妈妈总是偏向哥哥”,其实从前桃子也曾这想。
桃子还保持着刚才那个举着话筒呆立姿势,目光飘向远方。
高中毕业后,桃子在老家待几年,她原本是打算直待在老家。
桃子听从母亲安排,如愿在农协找份工作,差不多干有四年吧,对工作熟悉,得心应手,在单位里口碑也不错,尤其是来农协小卖部买东西人都说桃子好。当时,农协小卖部卖盐啊、糖啊,都是论斤两称,桃子总是多给客人往里放点儿。于是大家都喜欢桃子,还有专门趁桃子当班时候来买东西客人。这事儿也传到桃子母亲耳朵里。
桃子记得那天晚上屋子里有蚊香味道,是个夏天夜晚。桃子母亲语重心长地对桃子说,结婚点儿意思都没有,你还是直在这个家住着,直上班得,那样话,你日子过得好,还能帮帮这个家。
母亲说得很认真,说得很慢,个字个字地,像是要将每个字都掰碎细细传送给桃子。
这个家,这个家难道不是将由哥哥继承而变成哥哥家吗?桃子心里这想。她安安静静地听母亲说着,内心有什在激烈地翻滚搅动,像个深深旋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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