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四章(16 / 17)

桃子自知对世间万物包括对自身充满打破砂锅问到底探究欲,她面嫌弃着这样自己,面允许自己继续向内探索。要是这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爬到山顶上该多好啊,这理想事儿当然不会发生,腿上那顽固疼痛想忘也忘不。桃子无奈地继续往上,两步、三步,三步、五步,点点儿往坡上走。

“哎呀,因为俺活着,所以才觉得疼呢。虽说这腿疼够俺受,可俺有种凌驾于疼痛之上安心感,真!怎说呢,因为有天俺会死啊。年轻时候,俺从来没想过死这事儿,觉得‘死’不吉利,特别不愿意触碰它,俺总是背过脸儿去,好像这事跟俺无关。

“俺是从那时候懂得,死,不遥远,不是远得跟在另个世界似,而是就在俺附近屏息等着。可这回,就算知道死离俺很近,俺也点儿都不怕。为啥?因为那是俺

死去而寻找到意义。”

桃子默默地听女人说话,听完,她打个哈欠,挠挠脑袋。

桃子想对那个女人说:“虽说打定主意不浪费周造给自由,也确是这想着而活过来,可有时还是觉得这份自由太重,如影随形唯有寂寞。”

桃子转念想还是打住,没有说出口。有感受只能随着时间积累而得,桃子深知那才是最尊贵感受。

不知从什时候起,桃子左前方出现个弯着腰走路女人。这个女人长得很像桃子。“个人挺好,个人就好,个人完满。”这个女人就像在念咒样自言自语着往前走。她看上去顽固又执着。要承认那就是自己今后姿态,需要些勇气,桃子想想,还是笑着跟着她走。

这条田间小路终于走到尽头。

从这里开始,就是桃子这番远征最后难关。桃子要走很长很长山路,山路两旁杉树茂盛,山路上头就是墓地。

走到这儿,桃子觉得双腿已经到极限,腿疼难耐,疼个不止。“俺累,俺累坏,俺好像步都走不。喏,俺不往上爬,俺往左转弯,在左边那条平坦大道上走个15分钟,就有个公交站呢。”

桃子心里浮现着脆弱念头,想要逃跑念头,可她又感到莫名振奋:“怎回事?俺心里咋这敞亮呢?这敞亮将俺想逃跑念头脚蹬开,而且依然在心里滚滚燃烧着喜悦。”桃子觉得讶异,微微侧头感受这份不可思议心境。

“俺该爬上去,俺得爬上去,俺必须爬上去。”桃子被轻盈跳跃心推动着,迈出沉重步。拖着疼痛腿接着两步、三步。“哎呀,俺心现在到底是咋,是进入持续走路带来情绪高峰?对,定是那种跑步跑爽感觉,啊,不对,俺觉得不是那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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