霰弹枪原本是放在玄关旁的办公室里。我从前台窗口看进去,果然如神服所说,最里面那个柜子的门敞开着。走进去一看,门锁已经被剪断了,地上还落着一把钳子。那可能是从隔壁仓库里拿出来的东西。
“这东西按照规定不是应该严加保管吗?”
王寺抱怨了一声,狮狮田摇摇头。
“乡
“你看,前辈不是‘恐吓人’!是你们害了前辈。畜生,畜生!我绝对要杀了你们!”
他甩开我们的手,带着满脸泪水转身跑上了一楼,不一会儿又听到铁门开启的声音。
“他出去了!”朱鹭野吓了一跳。
“等等,如果是他杀了十色同学,那我们不就眼睁睁看着他逃走了?”
我和王寺,还有狮狮田三人追了过去。来到一楼门口,我看到一串脚印在雨水打湿的泥地上延伸到黑暗中。看来他没有往桥那边走,而是扒开“魔眼之匣”右边的灌木丛,跑进没有路的山里去了。
凶案现场宛如,bao风过境,情况惨烈。
面朝向内开的门,右手边是床。十色倒在左边靠墙的地上,胸前满是红黑色的血。她被枪杀了,还死不瞑目。我根本无法直视她。她的脸没有因为恐惧和痛苦而扭曲,那多少让人安慰了一些。可是那人偶一样缺乏生气的——
她背后的墙上飞溅着血迹,房间里散乱着撕破的被褥和她带来的换洗衣物、彩铅,连墙上的时钟都被砸了个粉碎。整个房间里可能只有还在燃烧的暖炉幸免于难了。
右侧床边的墙壁上布满了貌似抓痕的痕迹,仔细一看,我发现那是一幅画。正如我们所想,十色被没收了素描本后,把这片白墙当成了画布,画出了未来的光景。
她可能在柔软隔音材质的墙壁上用彩铅画了画,不但颜色没有涂上去,反倒留下了抓痕一样的破损痕迹。尽管如此,那些划痕里还是留下了一点色彩,我细细解读一番,发现那就是摆在我们眼前的光景。
“怎么办?”
我看了另外两人一眼,狮狮田咕哝道:“能怎么办……”
“晚上进山太危险了。如果只是受伤还好说,可是完全有可能死在里面啊。而且他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
“那就开着门等他回来?他搞不好会随便捡个什么凶器袭击我们。”
我无法否定王寺的担忧,决定先把门关上,然后插上门闩。
“呜哇啊啊啊!”
茎泽惨叫着扑向遗体,却被狮狮田从背后拽开了。
“别乱碰!那上面可能留有证据。”
“我才不管!为什么,为什么前辈会死啊!”
茎泽瘦削的身体里不知为何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他拼命挣扎,像小坦克一样试图甩掉狮狮田。我和王寺都上去帮忙,好不容易把他从尸体旁拽开,却被他用噙着泪水的双眼狠狠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