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啊……尤尔加老爷，他
绷带下面又淌血
……”
“别说废话！过来，快点儿！普罗菲，别慌慌张张！还有你，维尔，给他盖上毛毯，没看到他在发抖吗？”
“喂他喝点儿伏特加咋样？
整片森林都在恐惧中沉默。破碎云彩让夜空愈加昏暗。
“嘿！”
商人猛地转身，双手本能地护在身前。黑衣猎魔人站在他面前，
动不动，手中举着闪亮长剑。尤尔加注意到，他身体正朝着侧歪斜。
“大人，您打退它们？”
猎魔人没有回答。他沉重而笨拙地迈出步，摸摸左髋部，然后伸手扶住马车。尤尔加发现，反着光黑血滴落在木板上。
前肢，连着四根指爪，覆着母鸡般鳞状皮肤。
商人尖叫起来。
他觉得有个东西悄然靠近自己。商人缩起身子，想躲到马车下。可那骇人东西已经骑到他脖子上，长着尖爪前肢抓住他太阳穴和脸颊。尤尔加闭上眼睛，尖叫着拍打它身体，奋力挣扎，突然发现自己竟来到木桥中央，周围木板上满是怪物尸体。猎魔人和怪物们激战正酣，但除混乱场面和不时闪过银光，商人什
都看不清。
“救命！”他大喊道，感觉尖锐獠牙已穿透兜帽，裹住他后脑。
“低头！”
“大人，您受伤！”
猎魔人还是没回答。他扶着马车，对上商人目光，缓缓地倒在桥上。
二
“轻点儿，小心……脑袋下面……谁来扶住他头！”
“这边，这边，放到马车上！”
他将下巴贴上胸口，用目光寻找迅疾挥来利剑。长剑嗡鸣，划破空气，擦过他兜帽。尤尔加听到沉闷而骇人破裂声，滚烫液体当头浇下，洒在他肩头。脖子上骤增重量让他双膝软，跪倒在地。
商人看到，又有三只怪物从桥下跳上来，像蝗虫样跃起，抱住陌生人双腿。其中只青蛙似面孔被剑劈成两半，僵硬地蹒跚后退，仰天栽倒。第二只被剑尖刺穿，瘫软倒地，痉挛不止。其余怪物像蚂蚁样围住白发男子，将他逼到桥边。第三只怪物尖叫着从战团中飞出，身子阵阵抽搐。与此同时，猎魔人与怪物们同翻下桥面，落进峡谷。尤尔加坐在地上，双手抱头。
商人听到，桥下先是传来怪物胜利叫嚷，但随即被剑刃破空声、尖叫声和痛呼声取代。黑暗中响起石头碰撞声，踩碎枯骨噼啪声，然后又是利剑呼啸，最后是声令人血凝绝望嘶吼，却又戛然而止。
片寂静。只有森林深处鸟儿不时发出声惊叫。然后，连鸟儿也安静下来。
尤尔加用力咽口口水，抬起头，略微直起身子。寂静依然笼罩着四周，就连树叶都静止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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