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恩放声尖叫。
高个子半精灵从燃烧
讲台上拿起
瓶除墨剂，站到正在地板翻滚小矮子身前，把瓶子里东西浇
下去。芬恩发出痛苦号叫。另个恶棍则从书架上抱起堆卷轴，丢到芬恩身上。
讲台上火焰已经够到天花板。另瓶较小溶剂轰鸣着炸开，火舌舔舐书架。卷轴和文件发黑蜷曲，继而开始燃烧。芬恩在哀号。高个子半精灵离开讲台，又卷起张纸，随后点燃。另个恶棍又把堆牛皮纸卷轴丢到芬恩身上。
芬恩尖叫不止。
半精灵站在他面前，手拿那卷烧着纸。
刀。柯德林格带着全身重量撞上刀尖。
“这就是里恩斯给你口信与问候。”高个子半精灵嘶声道，短刀用力向上划，像剖鱼样将律师开膛破肚，“下地狱去吧，柯德林格。不用回来。”
柯德林格呼吸变得粗重。他能感觉到刀刃在肋骨和胸骨上摩擦、挤压。他无力地跌坐在地，蜷起身子。他想大喊，想警告芬恩，但他只能尖叫，而这尖叫声也很快被涌出鲜血淹没。
半精灵跨过柯德林格身体。另外两人跟他进门，都是人类。
芬恩正等着他们。
柯德林格那只黑白相间猫跳上附近墙头，黄色双眼中反射着舞动火光，而那火光将原本宜人夜晚变成对白昼拙劣模仿。有人在尖叫。火！着火！拿水来！人们朝屋子跑去。猫儿动不动，震惊又轻蔑地看着他们。这些白痴正朝炽热深渊跑去，而它片刻前才从那里勉强脱身。
它漠不关心地转过头，继续舔舐染血前爪。
*******
希瑞满身大汗地醒来，双手用力抓紧床单。周围片寂静，只有道匕首般月光刺穿柔和黑暗。
火。
弩弦发出清响，个恶棍额头被钢弹丸砸个正着，立时仰天栽倒。芬恩奋力推动椅子向后挪动，同时拼命用颤抖手给劲弩装填弹丸。
高个子半精灵纵身跃起，狠狠脚踢翻椅子。芬恩滚过散在地板上文件，无助地挥舞着小手和残缺双腿，看起来就像只缺胳膊少腿蜘蛛。
半精灵把劲弩踢到芬恩看不见地方。他没再理会挣扎着想要逃跑芬恩，而是匆匆翻阅起讲台上文件。他被幅牛角黄铜画框微缩画吸引注意力——上面有个金发女孩。他拿起画像，外加贴在上面纸条。
第二个恶棍理也不理被弹丸击中同伙，走近半精灵。后者质疑地扬起眉毛。恶棍摇摇头。
半精灵从讲台上拿起几份文件，连同画像起塞进外套。他从墨水盒里抓起把羽毛笔，在只烛台上点燃。他缓缓转动笔杆，等火烧得更旺些，便扔到讲台上羊皮纸卷之间。讲台立刻熊熊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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