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6 / 20）

为点水都不浪费，她小心翼翼地用舌头收集悬垂在低矮灌木上晶莹水珠——天知道这些灌木是怎从石缝间长出来。她短刀躺在地上，她不记得自己什时候拔出

步伐轻快又自信，借着光球摇曳而模糊光芒挑选落脚之处。她边走，边努力回忆其他咒语，却想不出有哪个魔法能改善当前状况或派上用场。另外，有些咒语很耗精力，除非很有必要，否则她不太敢也不想使用。最不幸是，她不会念咒创造水或食物。她知道有这样咒语，但她不知如何施展。

在魔法光球映照下，原本死气沉沉沙漠有生气。丑陋而富有光泽甲虫和长着茸毛蜘蛛在她脚边仓皇逃走。只橘红色小蝎子拖着节状尾巴，从她前方飞快地爬过，钻进道石缝。只尾巴长长绿蜥蜴沙沙地爬过岩石，消失在昏暗之中。只啮齿动物，看起来像只大老鼠，敏捷地跑离她身边，凭借后腿高高跃起。她在黑暗中好几次看到眼睛反光，还在堆石头旁听到恐怖嘶嘶声。她考虑过抓些动物来吃，但那嘶嘶声彻底打消她在岩石间翻找念头。她开始更加谨慎地观察脚下，脑海中浮现出在凯尔·莫罕看过插图。巨蝎、猩红怪、恐惧虫、幽魂、拉弥亚、蟹蜘蛛，以及栖息于沙漠众多怪物。她继续前进，提心吊胆地四下张望，仔细聆听，汗津津手掌握紧短刀刀柄。

几个钟头后，光球渐渐黯淡，投下光圈也慢慢缩小和模糊。希瑞费力地集中精神，又念遍咒语。起初几秒，光球光芒变强，但又很快黯淡下来。这番努力让她头晕目眩，步履蹒跚，眼前闪烁着黑红两色光点。她重重地坐下来，身下砂砾和松动石块嘎吱作响。

光球终于彻底熄灭。希瑞没再尝试其他咒语——疲惫、空虚和无力感彻底抹消她成功机会。

前方远处，模糊光芒在地平线上升起。走错路，她惊恐地想到。搞砸……开始是朝西边走，可现在，太阳却出现在前方，这说明……

压倒性疲惫和倦意袭来，就连寒冷也无法压抑。不会睡着，她下定决心。不能睡……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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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寒意和渐强亮光令她醒来，也唤醒在她腹中肆虐饥饿，以及喉咙中火烧火燎干渴。希瑞试图起身，却办不到。僵硬、疼痛四肢辜负她。摸索周围时，她突然发现手指是湿。

“水……”她用沙哑嗓音说道，“水！”

她颤抖着趴在地上，把嘴凑近玄武岩板，疯狂地舔舐聚在光滑石面上水滴，又吮吸起石面凹陷处积水。道凹痕里有将近半捧露珠，她把水和砂砾起舔进嘴，却又不敢吐出。她四下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