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洛特脱掉外套，撕下衬衣
只袖子。支方镞箭箭尖擦过丹德里恩耳朵上方，留下条延伸到鬓角骇人伤口。诗人不停地抬起颤抖手触摸伤口，看着手掌和袖口上斑斑血迹，双眼无神。猎魔人这时才意识到，他面对是个平生第次负伤、第次真实地感受到这等痛楚人。恐怕诗人从没见过自己流过这
多血。
“起来。”他将袖子迅速而笨拙地裹在诗人头上，“没事，丹德里恩，只是擦伤……起来吧，咱们尽快离开这儿……”
黑暗战场上，双方仍在鏖战，金铁交击声、马匹嘶鸣声和人叫喊声愈发响亮。杰洛特匆忙牵过两匹尼弗迦德战马，但他发现只要匹就足够
。丹德里恩勉强站起身，又立刻坐回去，可怜巴巴地呻吟和呜咽着。猎魔人扶他起来，摇晃几下，让他回过神，最后把他拖上马鞍。
杰洛特坐在受伤诗人身后，催促马匹转向东方，面对七山羊座最亮星星。在那星辰下方，淡蓝色晨曦已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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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闷响声、铿锵声和喊杀声，两军开始正面交锋。尽管战况十分激烈，尼弗迦德士兵却没忘记追杀他们。三名骑兵朝两人飞驰而来。
猎魔人跃而起，心中涌起冰冷愤怒和恨意。他迎向追兵，将对方注意力全都引向自己。他目不是想救朋友、牺牲自己。他只想杀人。
其中个骑手马当先，远远甩开另外两人。他举起战斧冲向杰洛特，却不承想自己攻击是个猎魔人。杰洛特轻松避开斧头，只手抓住探出身子尼弗迦德人披风，另只手拽住其宽大皮带。他用力拉，把那骑手拖下马鞍，然后扑到其身上，将其按倒在地。直到这时，杰洛特才意识到自己手无寸铁。他掐住骑手喉咙，但护喉甲存在让他没法扼死对方。尼弗迦德人挣扎起来，用戴着铁手套拳头捶打他，划破他脸颊。猎魔人用整个身体压住骑手，伸手去摸对方皮带上短剑，将它拔出剑鞘。尼弗迦德人察觉到他动作，不由发出声哀号。杰洛特拨开对方胳膊——那人袖子上佩戴着银蝎徽章——抬起短剑。
尼弗迦德人尖叫起来。
猎魔人就势将短剑插进大张嘴巴，直至没柄。
“就快亮天。”米尔
等他站起身，看到没有骑手马匹、几具尸体和支正朝战场赶去骑兵队。冲出营地辛特拉骑兵消灭追赶他们尼弗迦德骑手，却没注意到躺在矮松间诗人，以及在昏暗地上搏斗二人。
“丹德里恩！你伤到哪儿？箭呢？”
“脑、脑袋……插在
脑袋上……”
“别说胡话！活见鬼，你运气真好……只是擦伤……”
“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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