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身上擦擦手，神情局促，“谢谢你救
和弟弟……没有
小小
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喘不过气来，嘴里东西还不舍得吐掉，吧唧吧唧咽下肚子，又啜泣着咬
口包子，留下个小小牙印。
康小然眼圈悄悄红，然而这样生活已经成常态，他擦擦眼睛，摸摸弟弟脑袋。
弟弟听话地停抽泣，朝着苏安不好意思地笑笑，为自己哭鼻子感到羞涩。
苏安回个笑。
因为苏安说“吃不完”，两个小孩便放开肚皮去吃。直到打好几个饱嗝，陶苏安才后知后觉地阻止道：“吃饱就别再吃，对身体不好。”
小孩吵闹着不肯上学，麻雀叽叽喳喳从个树头跃向另个树头。
饭香吆喝声此起彼伏，在这样个普普通通清晨里，既没有凶案发生，也没有地震余荡，宗南心却倏地裂开个小口子，在他本人都没有察觉到情况下，悄然无声，几乎要陷在陶苏安笑容里。
陶苏安欢快地转身跑到餐桌前，将弟弟抱在椅子上，又拉开另张椅子，“坐吧。”
有些孩子对善恶天生敏感，康小然就是这样孩子。他没有在陶苏安身上感觉到危险，甚至于，这个哥哥过于直白善意让康小然有些措手不及，他低着头，拘谨地坐在椅子上，“谢谢您。”
陶苏安眉眼弯弯，将买来早餐放在兄弟俩面前，又给他们温杯牛奶。
哥俩乖乖地停下来，康小然率先收拾碗筷去洗碗，康小果拦在苏安身前，认真地道：“谢谢哥哥，们帮哥哥刷碗、打扫卫生，们会做得很好。”
陶苏安认真思考下，“真做得很好吗？”
康小果着急道：“真很好！”
他拉着陶苏安手走到哥哥身边，拍着小胸脯打包票，“哥哥刷碗特别干净，动作还特别快！”
康小然看着弟弟带着棕卷发哥哥走过来，还说这样番话，脸都快红，但手底确实就像是弟弟说那样，又快又好地摆放好碗筷。
兄弟俩很久没有吃过顿热乎饭，他们尽力想去保持餐桌整洁。偶有包子馅料掉在桌子上，便连忙捡起来放在嘴里吃掉。
吃着吃着，康小果突然泪眼汪汪地道：“哥哥，想妈妈。”
每天早饭，康小果都嘬着手指蹲在楼底下看着。那些叔叔阿姨们可怜他，会偶尔给他拿几个包子，但康小果不敢把东西拿回家，因为他们爸爸会把包子抢走，心情不好，还会踹康小果脚。
兄弟俩有吃东西，往往是找个隐蔽角落先塞进肚子里，再回到那个酒臭熏天家。
像现在这样，堂堂正正、舒舒服服地坐在餐桌旁吃着饭日子，已经是年前妈妈还在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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