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学生们放下筷子，俞苏安又从包里掏出
大麦茶，给他们泡茶喝，以便健胃消食，别撑着。
他忙碌地跑来跑去，土气又古板
格子衬衫在眼前晃来晃去。周昊啧
声，被念得眉头快要夹死苍蝇。突然“蹭”地站起身，“陈天，走，
跟你块烧水洗澡去。”
陈天：“啊，好，咱们走。”
两个男生精力足力气大，轻轻松松就烧缸子热水。他们让秦秦先洗，俞苏安接着，他们最后。
别看周昊平日对俞苏安很不耐烦，但该做事从来没偷懒
直埋头啃着肉儿子道：“拿，都给送过去。”
婆娘看着他们俩，突然叹口气，也跟着夹筷子肉送到嘴里。
咀嚼着，含糊地问：“烧吗？”
“雨太大，烧不起来，”父亲道，“今晚有人守着，明天放屋子里烧。”
儿子忽然道：“妈，给妹妹留饭吗？”
柴火、被褥之外，还送来盆菜和桶米。
菜是炖大盘鸡，整只肉鸡在土灶中炒出来味道过于诱人。酱色软肉软软糯糯，村民大哥将塑料袋拆开时候，就连秦秦这小姑娘都忍不住咽口口水。
村民大哥憨厚笑着：“你们将就着吃，今天来不及，就给你们做道菜，米饭都在这里，足足大桶！要是不够，你们再去家拿，还记得家在哪里吗？就在村头不远处。”
“这怎
好意思，”俞苏安和他推拒好几回合，见实在拒绝不，就拿个脸大般瓷碗，往里面拨满满碗鸡肉，“大哥，这些你拿回去给孩子吃。”
给他们背柴火送被褥男孩儿十五六岁大小，皮肤黝黑，瘦溜沉默。俞苏安直接将瓷碗塞到他手里，笑着道：“好孩子，多吃点。”
“留，碗饭，里面还卧几块肉，等你妹妹吃完之后，你去把饭扔，可别吃你妹妹剩下。”
儿子道：“知道。”
三个人咀嚼声重复在起，外面雨水渐大，白雾笼罩，天色暗下来，家三口在黑乎乎堂屋之中，慢慢吃着饭。
另头，俞苏安和学生们已经吃完晚饭。
鸡肉连着汤汁滴不剩，木桶米饭被扒得干干净净。俞苏安看学生们吃饭，唠叨个不停：“吃慢点，多嚼几下。”
村民大哥和他客气会儿，见天色渐暗，转身带着孩子离开。
走出外乡人住所，父子俩脸上笑容便都收起来。他们沉默地回到家，孩子把鸡肉放在桌子中央，利落地去拿碗筷。
从厨房里走出婆娘低头擦着手，走到桌边看，吓跳，“怎还拿回来？”
“人家老师给蛋子，”父亲沉着脸，抽着旱烟，“吃吧。”
婆娘欲言又止地坐下去，“给他们拿柴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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