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开始聒噪起来:“下雨啦!”“
死啦死啦:“竹内。美国朋友给你推荐项中国发明,开裆裤,他认为这玩意又卫生又科学,战后可以靠他大赚笔。觉得蛮有搞头,打完战也想给他打打长工。要想算你份子,就快过来乖乖地换……”
沉默。沉默之后是枪炮齐鸣。打断。
死啦死啦:“坏,坏,坏孩子。”
东西还没挑出去们就快笑疯。这回是竹内缠腰布,也不用缝白布,它本来就是白。阿译在旁边又满意又不满意地扎煞着黑迹淋漓双手,这回是他画,工笔得很,并且画蛇添足地把眼睛鼻子眉毛都给加上去——这已经不合适做旗,它更像是街头拉洋片子。
死啦死啦在喇叭里吵吵:“打吧打吧,反正有是。反正你这孩子淘气点,可倒还爱干净,柜子里存货多得是,巴不得挨个给你展览。”
被他说着,忽然很想哭,后来去抓起背包,那东西很小。叠起来就是小小块,把那东西抽出来,摔在他手上。死啦死啦把它展开。
块焦黑破布,上边画着个古拙无头之人,向天空挥舞着手上长戈。那来自至今已经不知道覆灭过多少次川军团,来自个已经为这场战争捐尽家财老头捐出最后块寿布。
们已经被抛弃,以后们要爱惜被人抛弃生命。
那面旗——还是干脆说那块破布好——被们用竹竿挑着——从树堡里支出去,它几乎立刻就成那整个方向日军射击目标,步机枪和小炮弹齐下,它也立刻就被打断。
这回们换铁杆子。支出去,又阵子地枪炮齐鸣。得,杆子倒没断,可飞来还有燃烧弹,旗立刻被烧。
沉默。
很久沉默。
竹内显然不想攻打自己内裤。
于是那杆旗直飘摇到最后。
轰隆声,们以为竹内又开火,然后们才发现那是雷声。
这回挑出去是竹内连山衣服,佩戴着们能找到所有军衔和勋章,衣服上缝着块们新找白布。白布上无头刑天是死啦死啦画,跟他做所有事情样,拙劣到不要脸模仿,倒也有自己家大气。
死啦死啦在喇叭里哇啦哇啦地喊:“竹内,调皮讶子,你不穿衣服就跑出去啦?快来妈妈这,给你把衣服换换。”
这回沉默段时间,然后枪炮齐鸣,竹内把自己衣服打掉。
死啦死啦:“淘气!”
这回挑出去是裤子,裤裆给割成开裆。裤子上缝白布这回是手笔啦。想就用几根线条来突出原画写意,意倒是会,心里没有神可出不来,于是它更像个支支楞楞涂鸦,颇似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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