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后来又想，不对，仓管员出车祸也许不会引起他们注意，但分销处经理被人弄死，无论如何是件大事。这时收到童德胜
短信，说，邓文迪事情震动总部，督导陆静瑜亲自过来。周劭看到陆静瑜名字寒
下，问道，她亲自过来抓凶手吗。童德胜答：撤仓，撤办。
陆督导不好糊弄，干事儿太认真。周劭回复道，
们全都会死在这个鬼地方。
到深夜时，周劭失眠，走到库区办公室门口，恰好文志刚也站在那里。周劭问他做什
，文志刚说，知道你仓库里藏个妞。周劭发根香烟给他，愣会儿，问道：还有呢？文志刚说，她戴条红围巾。周劭说，红围巾怎？文志刚镇定地点起香烟，那样子忽然像个干部，说：黄泳也戴过红围巾。周劭说，放屁，黄泳个男人。文志刚打断说，正因为他是男人戴红围巾才会记得他戴过红围巾。周劭半晌无语。文志刚说，这不是啥坏事，你以前也和林杰合用过女人，老婆以前也有前夫，不是啥坏事。周劭不耐烦地说，丽莎是个妓女，你老婆是你老婆，这他妈是回事吗？文志刚问，这五年你谈过女朋友吗？周劭说，没有！
这天晚上周劭搭睡在库区办公室，然而也睡不着，听着文志刚鼾声起伏，狗在笼子里警觉地竖起耳朵，但是没有叫。周劭找个搪瓷杯，倒点热水喝，水里有股油腥味。阴郁风声就在窗外，周劭想着黄泳和女孩事，到后半夜时，想到是端木云、辛未来，想到自己父母，很多记忆沉渣泛起。有时候，记忆只是个音符，段旋律，有时候记忆是组交响乐，有时候像架走音钢琴在疯子手里奏响。
后来，周劭想起在火车上丢失笔记本事情。那是夏天，他离开A市回总部。字母A代表着伟大首都北京。在火车上，个姑娘疯。要知道夏天拥挤绿皮火车旦停在铁轨上不动是什滋味。姑娘在人群里脱衣服，尖叫。有人按住她，姑娘摇晃着头颅，像磕药似，更多人围上去试图看到发疯姑娘。周劭离得不远，目睹她凄凉肉体，上衣已经撕开，剧烈扭动着。你知道，那些疯人，确实可以赤身裸体奔跑在街上，但在拥挤车厢里，是所有人灾难。等到那姑娘被乘警抱走，周劭回头发现自己包被谁打开，里面本子和钱包不见。当时他怔下，心想这下该轮到发疯。但是没有，他没有疯。他认为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发疯，关于这点，辛未来也曾经说过，并开玩笑：周劭你不会成为作家，你应该是个外科医生。
不，成不外科医生，因为既害怕死亡也害怕拯救死亡。就在此时此刻，他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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