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油烟味熏久
和大麻
样，会让人脑子变木。每天深夜干完活，他就回到地下室
租屋里，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醒继续去炒菜。跟老板说要涨工资，老板不答应，过几天，在他炒好菜里发现条老鼠尾巴，客人不干，把工商局啊、食品监察大队啊、警察啊都给叫过来，老板也要找他算账，说是这小子恶意报复。他不知道自己得罪谁，只知道闯大祸，扔下所有铺盖连夜坐火车逃回来，身油烟气，还穿着厨师脏兮兮衣服，跑到
这儿来借钱。
陆静瑜问：那
女朋友呢？
书吧老板说：找到，在家酒吧推销啤酒，往下他就不肯再说。
这小子回来以后找不到像样工作，原打算晃着，不料他老娘查出来子宫癌，家里积蓄不多，必须得让他去上班才能撑下来，要不就干脆打家劫舍，但如果被警察抓，老娘就别活。他去学开车，做司机倒是很有天分，可是买不起车，被驾校狐朋狗友骗到赌台上，又输好几千。没办法，是那种在任何环境里都能让自己走投无路人，你要问他这辈子干过什好事，肯定回答不上来。直到邓文迪收留他，给他辆破车，平时送货，下班以后能去拉黑车，他干得还不错。书吧老板说，可是邓文迪也不是什好人，担心周育平做久以后会出事。
陆静瑜说：现在不用担心，邓文迪挂。
书吧老板说：可这小子又失业啊，对有些人来说，工作很重要，哪怕是开辆破车跑东跑西，也能提供种心理保障，觉得每天都还能活得下去。
陆静瑜不语，等到书吧老板离开后，又看看沙发位置。周育平在梦里动下，说梦话，听不明白嘟哝什但那口气似乎是在骂人。陆静瑜猜想他是梦到王宏卫，然后又想，王宏卫可能也是今晚噩梦。她坐在窗口，觉得自己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后来她觉得饿，周育平还在睡，她忽然失去耐心，想独自走回酒店。这时，周育平口袋里手机响，他立刻醒过来，像在梦里被人揍拳，轰然竖起上身。陆静瑜和猫都吓跳。周育平掏出手机按掉铃声，说：七点，咱们得回酒店。原来那铃声只是他设定闹钟。
两个人和书吧老板打声招呼，又开车回去，这时街道空些，路灯有序地照在雪地上，截锃亮，截黑暗。周育平快速地开到酒店门口，陆静瑜下车，什都没说就走进去。她回到房间里，觉得心神不定，拉开窗帘，从九层楼高地方往下张望，恰好可以看到酒店门口道路。过很长时间，周育平面包车才闪着灯开出去，消失在暗处。她不知道这十几分钟里，他停在楼下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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