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黑
，四周全是警车和救护车，鸣笛四起，灯光闪烁醒目，绝非普通
治安事件。交警封天桥，指挥旅客从快车道进入站区，他看到天桥上很多警察影子在晃动。雪
直在下，巨大白光灯照着广场，人群皆为惨白色，仿佛已经失去自己意志力，全都呆立在惨白之中。周劭想，胡小宁没说错，这是世界末日。
他走进售票厅，那里同样人满为患，几名武警战士努力维持着秩序，但更多人，他们不是排队插队，而是疲惫地躺坐在地上。周劭点根烟，名武警战士迅速走过来制止。周劭争辩说，售票厅大门敞开着，这里气温和外面差不多，根本就是露天。武警战士说，出去。他只得掐烟，绝望地看着墙上列车时刻表，听到有人在脚下低声喊道，周哥。周劭低头看，原来是胡小宁，她蹲坐在地上，手中还抱着那个心形靠枕。胡小宁说，
在这儿已经待天夜，什
都没吃。周劭说，你还没走掉？胡小宁说，箱子不见，被人拎走。
周劭带着胡小宁离开售票厅时直在想，这幕好像发生过，对，凌明心。但凌明心像是个不曾存在过人。又想，在凌明心身上，某瞬间像是感觉到辛未来。辛未来简直像是座灰飞烟灭城市，列开进隧道却再也没有出来火车。
两人走出售票厅，又走过广场，在个很曲折地方找家小饭馆，坐进去，胡小宁忽然大哭起来，说箱子被人拎走。周劭问箱子里有什值钱东西吗？胡小宁擦擦眼泪说，倒没什，全是衣服。这时周劭看到有条人影幽灵似从角落里站起来，竟然是文志刚。周劭大喊起来，操，以为你死。文志刚两眼血红，非常兴奋，往他们身边坐。周劭说，来吧，今天请客吃饭，人都到齐，你也坐火车回家？文志刚声音发抖，说，刚才枪战。周劭说，什枪战？文志刚说，警察和林杰枪战，在天桥上，林杰开枪，打中个刑警，自己也受伤，他从天桥上逃下去，想往广场人多地方走，刚下去，街对面警察就过来，把他打死。
周劭问，确定是林杰？文志刚说，周劭你不知道啊，在身上发生可怕事啊。周劭说，你别用这奇怪句子说话，好好说，用你平时讲话口气说。
文志刚说：下小雪那天，去追那条狐狸，看见它，只灰色东西，举起弩朝它射箭，狐狸逃走，在雪地里没找到箭，地上有血，猜是射中，就追下去，后来血迹没，只有脚印，顺着脚印走上公路，不见狐狸，只看见个人在前面走。这种天气，在公路上走着通常是郊县农民，可是这个人背影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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