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小,有二十个平方,朝南大窗,双人床,张陈旧不堪书桌,壁柜门上贴面已经剥落。周劭站在窗口,那里没有装防盗网,他俯瞰街面上来来往往人,灰尘与雾气弥漫,重型卡车开过时,窗户噼啪抖动。他问陪同旅馆小妹,这旅馆哪年造。小妹答不上来,说大概有十多年。问包间多少钱,小妹说天百,包月千五。又问,最后次见到潘帅是什时候。小妹说不记得,没人记得这件事,包月不必查房,也不用每天清理房间。
小妹走后,周劭打开壁橱,里面空空如也。孟芳说,潘帅把所有行李都带走。周劭又打开书桌抽屉,里面尚留有些杂物,坏掉圆珠笔,充电插头,塑料打火机。在最底下层抽屉里,他翻出本发霉过期杂志,二〇〇四年出版文学刊物,封底已经粘在三合板上。他愣下,问孟芳:这书桌是哪儿来?孟芳说,〇六年,H市仓库撤,那边部分库存和办公用品运到们这儿,书桌在其中,太旧,分销处用不上,就放这儿给潘帅,有啥问题吗。周劭说没啥问题,这本杂志是谁不记得,可以肯定,书桌是用过。
周劭问自己,什是时间?或者说,什是属于时间。
童德胜说:属于你时间分为过去和未来两部分,过去是不存在,未来也是不存在,你存在。赵明明说:时间不公平,得靠抢。潘帅说:闲下来时间就属于自己,你说是这个意思吗?梅贞说:哪有属于你时间,你是谁,你在哪里,你能分半时间给吗?端木云说: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门客时间带有轮回意味,但也不是轮回,是在两个世界边界处震荡,仓库是种象征。辛未来说:当咱们说再见时候,时间才产生意义啊。
周劭没有随同孟芳回市区,他在旅馆另开个房间,当晚住下来。夜幕降临后,他走到账台,问旅馆小妹,这附近哪儿有洗头房、按摩院,小妹白他眼,指指外面说:全都是!周劭走出去,到街上看,除饭馆以外,其余门面差不多都亮着粉红色灯,那种上下都是毛玻璃、中间条可以看到屋内春光门,每扇门里都坐着几个穿短裙浓妆姑娘,摩和三轮车正源源不断地送来男人们。周劭暗骂,该死,总不能拿着潘帅照片跑遍每家金鱼缸吧?
他找个海鲜烧烤摊位坐下,要两瓶青岛啤酒,伙计说有新鲜扎啤,周劭说喝惯瓶装,又点烧烤乌贼、鸡杂、牛舌,问有没有生蚝,伙计说那玩意容易吃坏肚子,尽管它壮阳。周劭点头,派给他根烟。街边烟雾弥漫,独自喝下瓶啤酒,周劭打手机给童德胜,说这个地方简直他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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