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她依然矮小,像个小女孩,但发型变,剪短,像个小男孩。她裹着件宽大工装羽绒服,袖子盖过手指,感觉是从北方过来。没有起身,抬起书封面向她致意,她看好会儿,这才反手关上门,叹息道,天哪。
那时那刻,在想什?想到她床,想到低矮屋顶和窗外街道上簌簌脚步声,个卡夫卡式夏天,远处守卫和熔炉,近处空调风嗡嗡翻动书页,整间屋子仅此本书——《致菲利斯情书》。有时她拿起书随意浏览,那表情终究是年轻姑娘,流露着欣赏与费解,仿佛是卡夫卡亲笔写给她情书。从来没有爱过鲁晓麦,仅想培养份可以做爱友谊,无论如何,这是自己失败。然而此刻手里拿着是薄薄册《致密伦娜》,菲莉斯像与鲁晓麦之间秘密,密伦娜则是另本书另个女人。想,往往如此,不管为什原因(调情或是寂寞),当你解开个隐喻之物,会有更多隐喻结集而来。隐喻就像谎言。
鲁晓麦说又露出那种昏头昏脑表情。回过神来,问她到重庆来出差吗。她说:难道你没听说已经跑路?
没听说。和总部唯联系是库区办公室那台传真机,从传真机里只会吐出些简单指令,不会告知任何人事变动。从床上爬起来,带她出去吃饭,与此同时发现她虽然风尘仆仆,却没有带件随身行李,猜想她是把行李撂在某个地方。
根据鲁晓麦说法,早在九九五年,有两个年轻人从江西来到E市,个叫俞凡,个叫俞恒,是本家兄弟。俞凡念过大专,曾在南昌机场做技工,后来辞职,混过几天黑道,应该是参与过抢劫和勒索,手上虽没有人命,但在南昌是待不下去。两人到达E市是为索取笔赔款,那赤身裸体摔死在大街上姑娘与他们沾点亲,也姓俞,家在农村。姑娘家里赔到点钱,并不多。经理傅国华自认把姑娘灌醉,因此获罪入狱,不久死去。二俞来到演员培训班找叶嘉龙索赔,并未得手,但说法不致,俞凡说叶反悔,俞恒则说从来就没有这笔钱等着他们,得靠谈判。最终结果,说法致:他们去办公室,压根就没见到叶嘉龙,也没见到任何个可以做主人,换句话说,他们只是敲诈犯。女秘书给他们个薄薄信封,里面装千元,说,无论他们身份真假,这事就此结束,奉劝他们不要再出现。
两人无法再回江西,暂时落脚E市,商量去上海碰碰运气。那时E市极为混乱,下岗潮和民工潮同时翻涌,无业人员四处游荡。街道肮脏程度,仿佛城市已经无人管理。两人在火车站遥遥看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