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水平也还不错,可确实没有把大学念完。鲁晓麦开玩笑说:可以去做蓝领,上流水线,何必伪造文凭?林杰说:终究不甘埋没。她想,从来没见过个打工仔这自信。
若没有鲁晓麦,这三个人都不可能在美仙找到工作。经她斡旋,杨雄去保安部,林杰和汪忠铭去储运部,培训之后成为外仓管理员。俞凡希望他们能在销售部谋职,但未能如愿,销售部员工超编。
这年夏天,开发区打工仔已经有点太多,镇东酒店和大浴场开好几家,随之而来是各种做餐饮和零售商贩,多数也是外地人(鲁晓麦对本地人评价是既不懂经商也懒于上班,他们最擅长是收房租)。打工仔数目从几千到上万,再之后就数不清。人口流动自此成为中国常态,户口、身份、医疗,都不再重要,重要是你能赚到多少现钱。把钱寄回家,供养贫瘠省份父母兄弟,把钱存起来,将来开家小店,像浙江人那样立志做个小老板,或者把钱揣在身上,糊口,结交兄弟,赌博,找个看得顺眼姑娘。林杰说,所有人都在用肉体换钱,既卑微又合情合理,如果肉体被榨干还没能换来足够钱,就可以回乡务农或者找个地方吊死自己。他又说,不论你想到过去还是想到未来,都会失去活下去意义,你只能想想现在。
俞凡仍然混得风生水起,他结交镇上几个江西老表,其中个在宾馆做安保主管。鲁晓麦提议让林杰去宾馆工作,俞凡说:咦,心疼林杰吗,他有女人缘啊。鲁晓麦说:只是觉得林杰更适合在酒店工作,那鬼地方容易混出名堂。然而安保主管并不欣赏林杰,见面开口第句话就是:宾馆规矩大,你受得吗?林杰抽着烟说:不定。此事立即告吹。俞凡考虑周伟彬去顶替,众人致反对,说周很可能找个有钱客人扎刀,然后抢钱跑路。
可是,扎人是汪忠铭。他在白家村用刀子刺个十六岁湖南少年,然后跑回宿舍,让林杰和杨雄想办法。湖南人不好惹,当晚找上门来,其中有美仙公司同事。这时三个人已经躲到安达旅馆去。俞凡问汪忠铭,为什扎这个小孩?汪说,去洗头,那小孩在里面和洗头老阿姨胡搞,看着生气,踢凳子提醒他们,小孩跳起来骂,就扎他刀,扎在大腿上。俞凡说,这他妈是两个耳光就能解决事情,你居然捅人。汪忠铭叹气说,这小鬼崽子,就出来把妹,把还是个阿姨。
几个人在安达旅馆和湖南人谈判,对方要求赔万元,必须汪忠铭离开铁井镇,再也不许回来。俞恒试图砍价,湖南人十分厌恶他衰相,说们和你这种人有什可谈,没得谈。这时俞凡到场,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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