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谢过,进入店里。不久,赶超从店里出来,让国庆和秉昆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肉有是,个电话就会整卡车运来。往后年里,肉可能就
店里地方小,人又多,还有人吸烟,空气很不好。秉昆没在店里待多久,觉得头晕,说要出去透透气儿。国庆也说头晕,跟出去。
鹅毛大雪还在下,店前马路那边便是农村田野,白茫茫片大地好干净。远处,个小村被大雪覆盖得只剩下农舍轮廓,悄无声息地趴在雪地间,仿佛转眼就会消失。几户人家低矮烟囱里冒出袅袅青烟,仿佛要证明白色轮廓之下住着人。
靠路边有棵孤零零大树,主干有筒口那粗,长得老高,树枝树杈也很多。每枝每杈都令人难以置信地挂满雪,连迎着风雪面主干也从上到下变白。
国庆说:“你看树上是些什?”
秉昆定睛看看说:“没什啊。”
,问兴许就把家邻居给卖,咱们只能观察判断。”
“管他是不是这儿,先进去暖和暖和再说。”肖国庆性急,边说边拍打身上雪。
三个青年拍打净身上雪,接踵而入,但见小小店内挤满人,每人袖子上都用粉笔写数字,最大数字是“23”。
秉昆问:“都是排号买肉吧?”
没人回答他话。
国庆跨过马路,弯腰捧起捧雪,操成雪团,挥臂朝树上投去,于是飞起群白色东西。刚飞起还是白色,飞到半空身上落下雪时才变黑——原来是群乌鸦。附近再没别高处可落,乌鸦们呱呱叫着,在那棵树上盘旋阵,最后还是落在树上。
国庆走到马路这边时,有几人见他俩衣袖上有数字,其中人问:“是排队买肉吧?”
国庆警觉地反问:“谁告诉你们来?”
那几个人互相看着,支支吾吾,显得很谨慎。
秉昆不禁笑,热心地说是,还告诉人家窗台上有粉笔,进屋第件事要抓起笔来往自己袖子上写号。
肖国庆小声说:“还问什,肯定就这儿。”
柜台后有个中年男人朝孙赶超微微点下头,孙赶超就向他借粉笔。那人朝窗台指指,孙赶超抓起窗台上粉笔就在自己袖子上写个“24”。
秉昆小声说:“俩不用写吧?”
孙赶超也小声说:“都写上,万是每人限量买呢?那咱们三个人不是可以多买吗?柜台后那男人就是家邻居,会儿买盒烟谢谢他。”
肖国庆担心还是来晚,排都是24、25、26号,如果白等还莫如不等,秉昆也是这个主张。孙赶超说,究竟能不能买上,他会儿找个机会问问,冒着大雪走二十多里来,先别往泄气方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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