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超和秉昆就都笑,于虹自己也忍不住笑。
秉昆离开太平胡同,时觉得无处可去。天色尚早,不愿回家,拿不出个解决方案,他觉得无颜面对妻儿。妻儿肯定都眼巴巴地等着自己带回好消息呢。赶超提到他哥周秉义,这让他将种自己也说不清希望寄托在哥哥身上,决定求助于哥哥。他在拖拉机厂周围漫无目地逛个多小时,纯粹是为消磨时间。拖拉机厂俱乐部早已不放电影,论米租给做各种小生意个体商户。他想进去转圈,见里边太嘈杂,摊位离摊位很近,有地方近得只能容人通过。这个摊位杀鸡宰鸭剖鱼剁骨,旁边摊位就是卖儿童服装玩具,给人种荒诞怪异印象。他没
把手要做检讨,于虹工作都将不保。九八六年,计划生育实行到第九个年头,城市对于超生几乎零容忍。于虹不敢冒险将孩子生下,明知自己身体不好,还是违心地接受堕胎手术,结果造成大出血,险些命呜呼。
“前些日子郑娟来串门,还跟她说过想不在这儿住呢,让老婆孩子住这差地方,作为丈夫和父亲太没面子。可现在这情况哪儿敢折腾呢,看来还得继续住下去。于虹得多吃点儿有营养东西补补身子,把预备租房子钱花得所剩无几……”赶超如是说。
于虹就宽慰他:“别说什面子不面子,又没挤对过你。秉昆和郑娟直让咱们白住,每月往少说那也能省下二十多元吧?几年内不许考虑你那面子问题!那不重要。重要是家三口都健健康康。秉昆,说得对吧?”
秉昆只得说:“对,很对,非常对。”
赶超问:“还让们白住?”
秉昆反问:“这用问吗?”
赶超不再看着秉昆,轻叹口气,仰起头,将双本就不大眼眯成缝,冥想般地说:“要是有十个像你这样重情重义老友就好——个是你哥那种当官,官越当越大,权力越来越大,提与他关系,别人对也另眼相看;个是你姐那种喜欢啃书本做学问,提你姐名字,连自己也显得有几分学问;个是龚维则那种穿警服,但要比派出所所长官大点儿,区公安局长那大就行,就不担心受欺负;再个是法院,起码得是‘老太太’那样老资格庭长;还得有个是大医院院长,看病方便;万元户也得有个,时不时地借笔钱方便;剩下几个要求就不高,性格合得来,能经常聚起热闹热闹,叙叙友情……”
秉昆说:“这种呗。”
赶超说:“对,你这种也不能少啊,少生活不就没意思?”
于虹挖苦道:“你想得倒美,做你大头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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