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要想出解决春燕两口子矛盾办法来。
郑娟积极参与意见,当晚夫妻二人商量出套方案——让春燕大姐家三口住到德宝婚前家里去,让德宝母亲和德宝两口子共同生活。春燕大姐和姐夫带着儿子返城后,恰逢春燕和德宝刚搬入春燕侥幸分到房子里,她大姐家三口不失时机地与春燕爸妈住到起。她大姐夫弟弟是秉昆同代人,也做父亲,与父母住在起。春燕大姐夫当时还没落实工作,只得住到岳父母家,像曹德宝当年那样。区别在于,德宝当年是有言在先倒插门女婿,住得心安理得。春燕大姐夫拒绝倒插门,对春燕爸妈有些无理,在春燕大姐面前也颜面扫地。春燕大姐儿子比春燕儿子大岁,总是欺负小表弟。春燕特别不喜欢那大外甥,对大姐和姐夫也很有意见,赌气把自己儿子
!”
秉昆叹道:“所以号召工人阶级要咬紧牙关忍住阵痛啊!”
德宝看着他愣愣,气闷地说:“忘,你已经不是们工人阶级分子。他妈,真不知还会怎个痛法!更不知这阵痛会有多长!”
秉昆也不挑他话中带刺,同情地摇摇头。
春燕则在干哥面前哭诉委屈,她说自己这党支部书记兼经理多多不易。上边断奶,自负盈亏,自己脑子里整天只有个字,那就是“钱”。个大众洗澡地方每月靠收澡票能收进几个钱呢?算上退休三十多个员工,如果到月底发不出工资和退休金话,她这经理那就没脸当。创收创收,大众洗澡地方怎个创收法呢?她亲自招进几名按摩女,带来新气象,可有关方面勒令她限日辞退,认为有低俗涉黄之嫌,搞得她在员工眼里特丢面子。
她说:“干哥,主张不是上策,也不是中策,可在这儿也没什上中策呀!儿子上中学,如今供个学生花钱多,德宝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他父子俩看着笑,就知道又要伸手要钱,心里紧张。从家到单位,从单位到家,最不想听到就是钱字!现在又欠下屁股债,做梦都梦到有人上单位催还钱。背着屁股债过日子太受不啦,只怕哪天会精神崩溃。”
因为两家关系亲近,不同于般街坊,春燕没哥,确实挺把他这个干哥当回事,更因为若不是春燕为光明安排份工作,不但光明没人生出路,自己和郑娟也必将愁得整夜睡不着觉……
秉昆对春燕是有特殊感情。要不是郑娟坐在旁边,他会以某种肢体语言向春燕表达怜惜,比如亲她下,抱她会儿。
送走春燕,秉昆吸着烟,握着笔,面对几页纸托腮凝思,似乎要进入曲艺创作状态。
郑娟奇怪地问他打算写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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