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挺像你。”
“你觉得咱们光字片还会有人说闲话吗?”
“不会吧?儿子都这大,谁还会那样呢?咱们光字片也没有多阴损人啊。奇怪,所以才问你。”
“你别太多心,他跟你开玩笑。”
秉昆嘴上虽这说,心里也起疑。后来事,转移他对妻子话重视。哥们儿几个直盼着吕川回来,吕川却失联。倒是周秉义回来次,但没顾上与自己母亲以及弟弟妹妹见面。他只在家里住三个晚上便匆匆走,还从厂里带走批精兵强将。苏联方面出于对他信任,委托他作为中间人再次向中国卖出两艘运输船。艘还能用,通过秉义联系卖给南方某航运公司。另艘将要报废,卖给国内同家钢厂,仍由军工厂负
动,想要像猛兽般叼起两个儿子将他们转移到自认为绝对安全地方——骆士宾根本见不到地方。他太清楚他们这个四口之家缺不可关系。别说在他和郑娟之间楠楠这个儿子有多重要,就是聪聪日见不到哥哥也会魂不守舍。
他关灯脚步轻轻地走到外屋。外屋没开灯,他尽量悄无声息地上炕,克制着想要抱住妻子欲望,动不动地仰躺着寻思水自流对他说那番话,越想对骆士宾憎恨越难以平息。那时骆士宾若在近前,他肯定会和他拼命。身边这个女人给予他幸福太多,不是任何别人所能理解。无论谁企图从他人生中夺走她,都将成为他不共戴天仇敌,他也将与那个人拼到死为止。
他困得不行睡着会儿,却梦到涂志强。
梦中涂志强自然是副鬼样子,张嘴口里就变成个黑洞,从那黑洞里冒出话是:“俺弟,还是让女人和骆士宾儿子跟他去过吧!人生苦短,让她们娘儿俩离开光字片享几年福吧。你这辈子给予他们娘儿俩最好生活,估计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惊醒后,再也睡不着,又消无声息地下炕,轻开家门到小院里去连吸几支烟。吸第二支烟时,发现街对面有个戴着头盔骑在摩托上身影,浑身激灵。定睛再看并不是,是户人家白天晒在绳上串串黄瓜丝茄子丝什,没收回家。
十月底,天要冷。骆士宾倒也没出现在周秉昆生活里,给他制造什麻烦,他也没再去过崇文书店。楠楠切表现都正常,在新学期当上数学科代表。
只有次,郑娟忧郁地背着楠楠对丈夫说:“楠楠这孩子也不知从哪儿听到什闲话,今天问他是不是你亲儿子。”
秉昆问:“你怎回答?”
郑娟说:“打他巴掌,让他自己照镜子。”
“他照镜子后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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