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晓光说：“这孩子，狡猾狡猾
。”
周秉昆催促：“姐夫快说，别让
着急。”
蔡晓光这才低声说：“光明他……出家
。”
周秉昆听，顿时惊呆，如同被浇铸在椅子上。
蔡晓光告诉他，“红霞洗浴中心”倒闭以后，春燕调到区里去当妇联副主任。除她
个人安排得不错，其他人都被买断工龄，解除合同。光明不属于正式职工，他也就没有买断工龄那说。他在“红霞洗浴中心”做按摩师时，曾为位老
蔡晓光说：“你儿子这话才客观。秉昆，认为，你该做第件事，那就是约上你嫂子到老人家坟上去祭奠祭奠。”
周秉昆说：“难道不应该先去祭奠父母吗？”
蔡晓光说：“还是要先去祭奠你嫂子母亲，两处墓地离得很近。如果你听，也等于你间接表达对你嫂子感激。这世上，没有几个当嫂子经常探望自己服刑小叔子。你不要以为这是天经地义事，不是。”
周聪说：“同意。爸，咱俩块儿去。”
蔡晓光说：“那作陪。让周聪他妈也去，都去，坐车。”
成没影儿事吧。”
周秉昆愣片刻，又问姐夫：“可你不在现场，又怎
知道得那详细呢？”
蔡晓光说：“什人啊！朋友多啊，是医院位在场护士句句学给听。人家对你嫂子她妈挺崇敬，没必要添油加醋。呢，就告诉她是你姐夫，嘱咐她不要再对别人说。”
蔡晓光说罢，吸起烟来。见周秉昆又发愣，给他递支。周秉昆摇摇头，蔡晓光立刻想起，周秉昆在监狱里已经戒烟。
周秉昆自言自语说：“就为让早出来年，她老人家何苦那样呢。”
秉昆说：“好，接受你俩批评。儿子，就照你姑父话办，你负责联系你婶儿。”他忽然由在洗浴中心事想到妻弟光明，看着蔡晓光问：“光明如今在哪儿？干什呢？”
蔡晓光摁灭烟，朝周聪抬抬下巴：“告诉你爸。”
周聪说：“姑父，还是你告诉好。”
蔡晓光说：“同样件事，怎告诉就好呢？你家事，别都让来向你爸汇报。”
周聪说：“得去下卫生间。”他借故躲开。
蔡晓光说：“你这话就不对。她能为你那样意义重大，证明她临终前，还是打心眼里承认你们周家是她亲戚。”
周秉昆说：“父母活着时候，如果她能见见父母，哪怕仅仅次，那也比让早出来年更感激她。”
周聪说：“爸，你这话更不对，不公平。据所知，爷爷在亲家关系上也从没有点儿主动。”
周秉昆不由得扭头看儿子。
儿子反问说：“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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