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强调,其做法绝非个人行为,而是“咱们”集体行为。他死党们都有种当代义士感觉,也就更心悦诚服地做他死党。
多少年过去,从没有人从他那里骗钱。他死党们首先绝对不会。对他们来说,和他关系是值得珍惜。他们要骗他太容易,几句话就会骗成功,但他们绝不会生出那恶心念头。剧团里其他人也没骗过他——骗他那可敬可爱人,会将自己名声搞得臭不可闻,没法待下去。
常是简单三个字——“知道”或“会有”。不久,便果然有笔钱来。
常常有剧团里人告诉他:“蔡导,昨天见老汉躺在桥洞下,没吃没喝病歪歪,着实可怜……”
“蔡导,报上说户人家孤儿寡母两个人,母亲又病,咱们表示不?”
“看多少为好呢?”他照例会问。
如果对方说出钱数他认可,他便会说:“你写条签字,领钱你送去。还是那句话,不许提名字。”
如果对方问:“总得告诉人家谁给钱吧?”
他照例会说:“爱怎编怎编,说党给也行。”
他们都不愿过脑子编,都图省事——“党给”便成唯答案,也算很主旋律种说法。
他最不喜欢别人用“慈善”二字来评论他行为。
“咱们做法算哪门子慈善?咱们又不是慈善机构,给也不是咱们钱。确切地说,咱们是在劫富济贫——雅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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