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在从马赛前往里昂列车上,她碰巧与位老先生并坐在起。对方见她在读乔治·桑小说集,忍不住问句:“您为什读这样书?”
那是她从旧书摊上以极少钱买。
她微笑着说:“有趣。”
于是,两人之间开始热烈对话:
“乔治·桑从没写过多有趣小说,她过时!许多法国青年已经根本不知道她名字。”
坐在床边还没有下楼。她需要稳定会儿情绪,好让自己接着面对楠楠时表情自然些。
“妈,肉馅剁好,菜也剁好,是你亲自拌还是们先拌着啊?”楼下传来女儿大声问话。
“你们先拌着吧,但别放盐什,那要亲自放。”她也大声回答之后,去卫生间洗脸,漱口,对着镜子放下绾起头发,缓缓地梳理起来。
马赛夏季阳光将她脸晒成古铜色,那是令大部分法国女性特别欣赏,令大部分法国男人着迷种肤色。
每天上班,她都要对着镜子仔细将头发盘起,绝不允许有丝乱发。她那认真不仅是出于爱美之心,也是职业使然。法国人对职业女性仪表要求非常苛刻,着装打扮随便不但会令服务对象不悦,有时甚至会遭到理直气壮投诉。周蓉很在乎自己作为职业女性能否给人以自信而美好印象——确切地说,能否给法国人特别是法国女人那种印象。
“对于,她并没有过时,也不是法国青年。”
“但是,她小说究竟有什吸引您呢?”
“觉得,她如同法国副假面具。法国以及法国文学,在古典浪漫主义传统继承与现代派潮流影响之间至今无所适从,这种矛盾心理最早反映在乔治·桑身上和她
她很敏感于普通法国人怎看中国人,更敏感普通法国女人怎看中国女人,怎看中国职业女性。她经常觉得,自己其实也是中国职业女性形象使者。
她也常常自嘲想法可笑,有时又骄傲自己所吸引目光,特别是法国女人目光。
法国人对青年衣着很宽容,多数法国男女青年比较偏爱休闲装,穿休闲装上班司空见惯。但对三十五岁以上职业女性衣着打扮,不论法国男人还是女人,都以相当挑剔眼光看待。
走在街上,周蓉仍像当年是大美人儿时那样引起很高回头率,往往还是青年男女们。不是因为她仍有多美,而是因为她那略显忧郁又高傲气质。
她神情经常略显忧郁,也是必然。她内心高傲理由却是,在近十二年里,她几乎使自己成为法国文学忠实守望者。她头脑里吸收关于法国文学知识和见解,已非般法国人所能相比。有时,她甚至会感到种寻找不到交流对象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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