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秉昆多次跟
讲到过
会后，有
个人没有离开，他走到周秉义跟前，注视着他问：“秉义哥，还认得不？”
他端详对方，似曾相识，但时想不起来什
时候在什地方见过。
对方说：“是吕川呀。”
他还是想不起来。
“是秉昆朋友，当年们是酱油厂工友。”
证明他常在河边走，居然没湿鞋啊，难得！”
周秉义是聪明人，立刻意识到自己话犯忌
，也就不再主动说什，自顾自吃起饭来。他确实饿。
三人便都没再说什与腐败有关话。
饭后，中纪委同志告诉周秉义，明天是星期日，可以在招待所安下心来休息天。星期、二，他替周秉义请两天假，他可以逛逛街，会会朋友。星期三，中纪委车到招待所来接他。
周秉义回到房间，泡个澡，上床便酣然入睡。
“是你呀！”
他终于回忆起来——当年自己做兵团知青时，有年回家探家，弟弟朋友们都来看他，其中便有吕川。
他说：“咱们只见过那面。”
吕川说：“对。”
“后来你到北京上大学来？”
他困极，觉睡到大天亮。吃罢早饭，逛新华书店，买十几本书。之后两天半，如饥似渴地读起来。本关于政治图书也没买，他认为自己早懂，好政治便是为国为民多办好事，而不好政治则是整天纠缠于主义是非，使善于耍嘴皮子进行政治投机人大行其道。他买都是些*员可看可不看所谓闲书，冯友兰《中国哲学简史》、蔡元培《中国人修养》、胡适《白话文学史》、蒙田《蒙田散文随笔》等，还有本美国人写大部头《万物简史》，本带彩图中国科学院专家编《多彩昆虫世界》。记得小学三年级时，学校组织参观次昆虫标本展，他曾立志长大后要当名昆虫学家。他看得兴趣盎然还是后两本书，前几本书他大学时都认真读过，但见油然产生种亲切感，于是买。招待所服务员姑娘知道他是位厅级干部，看着他双手捧着本关于昆虫大开本彩色图画书入迷，都嘻嘻地暗笑。
那两天半时间，对于周秉义是无官身轻美好时光，尽管常常有忧愁袭上心头——关于弟弟家、关于妹妹回国后何去何从问题，但他总体上感觉极其美好，无比享受。
星期三，中纪委为他开简单小型欢迎会，实际上是个见面会。他新岗位是反腐倡廉政治理论与政策法规调研室副主任，领导说他名片上可以注明“司局级”。
他说：“不必吧？”
领导说：“有必要，非常有必要，否则到地方，很可能并不拿你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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