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让他们致感到不合时宜,甚至不合情理得过分。那类话她次也没当着郑娟面说过,仿佛母亲、舅妈意见全都是错。就连郑娟拒绝接受十万美金这件事,她也认为都怪他们。如果说在陪伴郑娟亲人之间闹过什别扭,那也完全是由周玥引起,她似乎成心与他们闹别扭。在回国途中,包括周蓉在内三位亲人都尽量少与她说话。从北京回来列车上,母亲和表弟都不太理她——他们不满达到极点。
周玥躺在床上时,无边悲伤再次涌上心头,她忽然想放声大哭。她古怪表现是由于心中郁积种种难以言说失落和憋屈。
周玥不敢哭出声来——那是高校教职工宿舍,天黑以后忽然从谁家传出个女孩——不,个女人哭声,肯定会使四邻不安。何况左邻右舍定知道,郝冬梅去北京,她家是不该有什人。
周玥也明白,自己早已过被视为女孩子年龄,自己是个女人。如果母亲对她与周楠态度并没发生过改变,那她初恋虽在心头留下伤口,但应已结痂。她同样会因周楠表弟死而万分悲痛,却将是不样悲痛。问题是就在法国时,母亲对她与周楠表弟关系确已发生态度转变,而这又使她继续做起玫瑰梦来,绣着高级蕾丝边玫瑰梦。
结果却是那样,悲痛也就太不相同。她悲痛远远超过母亲、舅妈冬梅和表弟周聪,点儿都不亚于舅妈郑娟,郑娟却是亲人们呵护和关爱中心人物。
不但别人,亲人们也没有任何人认为她同样更需要呵护和关爱。她竖抱枕头,将脸压在枕上,哭会儿停会儿,停会儿哭会儿,不知道过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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