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聪说:“有件事我还非说不可。周玥前几天找了我一次,让我替她发一封公开信,向亲人们道歉,也向那个一直告她的女人道歉,她愿意与那个有妇之夫分开。她的公开信被我扣在手里了,也跟其他报社的记者朋友打过招呼,估计她的信见不了报。”
冬梅说:“你做得对。要不,岂不是没完没了啦?”
秉昆问:“她和那个男的,是一刀两断,还是暂时分开?”
周聪说:“
冬梅说:“那倒没有。他见对方手里都握着刀,一动不动,乖乖地被抢了。”
周聪问:“报案了没有?”
冬梅说:“秉义不许报案,怕又出了关于自己的新闻——一位副市长乖乖地束手被劫,那会传成多大的笑话啊!”
秉昆就看一眼周聪。
周聪说:“如果报案,肯定就传开了。老记们嗅到了新闻味道,添油加醋地一报道,结果必然成民间笑话。乖乖就被劫了,这会让大伯遭到耻笑,老百姓最开心的就是传这类事!”
秉义说:“你托咱爸的福了。”
秉昆说:“哥,进屋歇会儿吧。”
秉义说:“不了,谢谢你陪我。”
秉义拍一下秉昆的肩,转身走了。
第二天晚上,冬梅来到秉昆家,一脸不高兴地质问秉昆,昨晚为什么不将哥哥送出光字片?
有过的街也被私搭乱建的土坯房占没了!”
“可人们没办法啊!”
“是啊,没办法啊……”
秉义转身望着光字片,天色已完全黑下来了,光字片稀疏的几点亮光,让人不愿接近。
秉昆问:“哥,你今天算是考察吗?”
秉昆训道:“我问你什么了吗?话还真多!”
冬梅又说:“我当然主要不是问罪来的,也算是来赔罪的。春节没来聚,是由于我那几天身体不舒服,没别的什么原因。以后,亲人还是要照样亲,经常聚,就当什么不愉快的事也没发生过。大家都要替当副市长的秉义着想,绝不可以让他形象受损的事再发生了。”
秉昆说:“嫂子放心,我们已经开除了周家的亲人中的麻烦制造者,以后咱们都省心了。”
周聪要说什么。
秉昆训道:“你少说两句不行?”
秉昆不安地问:“怎么了?”
冬梅说:“你哥昨晚在光字片被两个坏小子劫了,钱包帽子手表都被抢走了,回到家耳朵快冻掉了。”
秉昆惊道:“那你还独自往这儿来?”
冬梅说:“我生你的气,忍不住跑来当面责备你。”
郑娟更不安地问:“他受伤没有啊?”
周秉义说:“对。”
秉昆又问:“之后呢?”
周秉义说:“灭了它!”
在秉昆家小院外,秉义感慨道:“光字片还有这么个小院的人家,太少了。”
秉昆说:“是啊,冬天起码可以为家门挡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