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
二年，周秉义度过
他生中最轻闲快乐
年。
在公私两方面，他都不再有什
压力。退休前，他又完成两处“老大难”危房区拆迁工作，为接手同志开展工作铺平道路。在亲情方面，他同样获得解放。周蓉从民办中学副校长职位上退休。她当教师两年后就被校董事会聘请为副校长，负责教学管理和科研工作，她还直兼课。私立学校老师退休不受年龄限制，是她自己执意要退休，要给自己人生留段可以自由支配时间，做自己最想做事。学校三番五次说服她接受返聘，虽然尚未完全获得自由，属于自己时间还是多不少——她利用那些时间创作小说。她退休金加上返聘工资，不比退休教授们退休金少，她已很知足。
蔡晓光与周蓉前后脚退休，他已不再做电视剧导演，或者说不再有什机构主动给他机会。高大上主题电视剧收视率滑坡，z.府和民间投资热情骤降。脱离现实题材、以收视率为王商业化倾向越来越严重，蔡晓光既嫌恶又想跟进，却又总是跟不上，摸不准方向。导演些思想低俗、没心没肺娱乐剧，他更不愿意，实际上也变不成那样。他和那些老哥们儿凑块儿挖空心思地研究出过几份剧情梗概，却四处碰壁找不到投资。
“还行，不错，能看出你们几位老师下大功夫。可惜你们弄出来得太晚，二十年前拍倒是部好剧。”这是他们经常得到最好评价。
从此以后，他们就不再为难自己，默认自己彻底“过气”。
蔡晓光闲不住，常常被些大学请去做影视讲座，偶尔有人找他拍广告或宣传短片。那些事永远不会让他有什成就感，但钱来得挺快。影视圈绝对不屑于挣这些“小钱”，但对他而言，能挣点儿“小钱”总比点儿不挣要好。蔡晓光和周蓉退休金数额大体相当，而他内心希望自己实际收入比妻子高些，那会感觉更好些。夫妇俩实际收入加起来，足可确保他们晚年过上本市中产阶级生活。大多数人退休后收入下降，生活质量肯定下降，他们不愿意这样。尽管他们向更倾向于精神充实而非物质追求，对金钱他们既不想理睬，又没法不理睬，诚惶诚恐，不敢掉以轻心。二人都不愿管钱，都想做财务总监而非主管。
蔡晓光曾对周蓉说：“夫人，还是你管吧。
太粗心，管不好。而且，见钞票第个想法那就是：为什不把它花掉呢？对数字又不敏感，见就头晕，尽量可持续地往家里划拉着就行呗！谁家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嘛！”
周蓉却说：“夫君啊，你别忘，咱们大半个中国，丈夫都有种称谓就是‘掌柜’。‘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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