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患得患失、心乱如麻少女,看着这满湖烟水,不由自主想到,
“按理说那秦待诏晦容之术,即使遇着这倾盆大雨,也绝不至被这些寻常雨水消散,为何今个自己,却显露出本来容貌?”
“不过,这样也好……倒便宜醒言这傻小子!以后,他该不会以为
经历这半日惊心动魄,醒言与居盈都不免有些神思倦怠。幸好居盈袖内尚有银钱未曾失落,便由醒言去雇得艇小划,由少年打着双桨,这叶扁舟便分开夕阳下鄱阳水波,直往北岸而去。
正在打桨少年,想到昨日晚间,自己也在这鄱阳湖上干着同样事情,不想只相隔不到天,便发生这许多事情,恍惚间便如同隔世。不过,虽然吃这许多辛苦,却见到居盈有如仙子般容貌,也算颇值快慰。于是又回想起下午鄱阳湖上那番风波险恶,手下不觉加重划桨力道。此刻他再也无心多想,只想尽快回家;在他内心里,从没像现在这样,渴望尽快见到他以前天天见面爹娘。
而那正蜷侧在船头居盈,却用顶竹笠遮住螓首,遮住她那超凡脱俗样貌,免得上岸后惊世骇俗。
与那心思单少年相比,这少女心中,则更是思潮起伏。会儿想起这位正划着筏子少年,个多时辰前在那惊涛骇浪中生死与共,心下甚觉甜蜜,不仅没有丝后怕,相反在自己心湖深处,却还有丝从未体味过悸动,无法形容,无法说清楚,却只觉得想起来,便似要全身颤栗。会儿,却又想到自己这番已显露真容,按照先前和爹爹约定,现在却应该回转洛阳吧。即使自己耍赖,但那生性固执、只听爹爹人之言宗叔,也会逼着自己回去吧。
要是放在往昔,倒也没有什;本来来这饶州之前,自己这游玩兴致已快耗尽。没想,却在这饶州小城,遇上这好玩少年,只是这短短两三日时光,却让她心里,似是多丝牵挂,割舍不下,总也不情愿就这离开烟波浩淼鄱阳湖、离开朴实无华饶州城、离开简陋但却温馨农家山村……还有这划船少年。
念及此处,少女不免有些娇羞,转脸偷眼向少年觑去,却见他毫无知觉,正心意前后划着桨棹。
“唉,像他这样简简单单生活,也挺好……”
想起转瞬将至离别,少女心底,感到丝前所未有惆怅与失落。
在出神少女身旁,小舟正划开夕阳下鳞波泛彩鄱阳湖水。任谁也想不到,便在个多时辰前,眼前这恬静安详水域,却还是派浊浪排空、阴风惨惨修罗景象。
“也不知画船上那些人,是不是也像们这般逃出生天……不过今个自己这番遭遇,也真个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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