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季老先生门下同窗弟子之中,所习艺业却已算得上是同侪之中翘楚。
醒言从没像现在这样感激自己老父——如果不是父亲当年厚下老脸来,央那季老先生收他为弟子,现在他还真不知道,这千鸟崖上清闲山中岁月,该如何打发。
虽然醒言现在已经入得上清宫,还当上这“四海堂”堂主。但这些时日下来,他与上清宫其他年轻弟子,基本还没什交往。倒不是醒言孤僻,而是旁人冷落。那些个年轻辈弟子,能入得这上清之门,俱是时之选。这些与醒言同龄上清门人,不是那世家子弟,便是那富族苗裔,像醒言出身这般寒微低贱,倒实在少见,几乎没有。并且,虽然醒言顶这“四海堂”堂主头衔,差不多便只是个虚职;但那些出身良好、年轻气盛弟子,心中却更是多有不屑——醒言也是那玲珑心肠之人,平素与弘法殿弟子同食,从那些略略交接话语之中,自是能体味到这种轻忽之意。
现在看来,那送醒言同来罗浮陈子平,倒算是他们之中异数。只不过,似乎他现在正在潜心研习道法,醒言很少能看到他。
当然,虽说醒言初时也有些郁闷,但他素来惯在那贩夫走卒间厮混,对于这些炎凉冷眼,却都已经习惯。只不过,虽然醒言入得上清宫之前,竟还是那妓楼中乐工,可谓是当时最低贱、最不入流职业;但少年却从来都不轻贱自己身份,从来都不以自己那谋食手段为耻——马蹄山野农户人家朴实家教,让醒言知道,只要是自己正经出力做活,便没啥好惭愧、好觉得低人头。再加上后来又读那多先哲圣贤诗书,醒言知道,在这市井喧嚣烟尘之中,在这卑寒微末身份之外,自己仍可以保持颗高贵心。
醒言现在所在这罗浮上清宫,虽然讲求出世清修,但与当时天下大多数道教教门样,也不禁止弟子婚娶。在这上清宫中,便有不少双修道侣。因此,那郁秀峰紫云殿中出色妙龄女弟子,便常常会成为其他殿观中年轻弟子欣羡追慕对象。
只不过,这切道途旖旎,却与醒言无关。那些紫云殿女弟子,也常会来这抱霞峰上弘法殿中修习法术。从平日风闻中,少年发觉,这些个紫云殿中上清女弟子,对他这个饶州市井而来少年堂主,看法却与那些弘法殿中男弟子差不多,多有轻忽,甚是不以为意。
虽然有些沮丧,但这样来,倒让醒言少许多烦扰,多不少静心研习典籍功夫。
现在,除将《上清经》、《玉皇经》、《南华经》、《道德经》、《神通品》等等这些上清宫推崇道家典籍,细细参读之外,醒言还不忘翻出老道清河赠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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